自从那场令她心碎的集会后,阿璃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失去了生气。她将自己封闭在幽暗的房间里,任凭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也任凭绝望的情绪将她吞噬。
墨渊心急如焚,他一遍遍地敲打着阿璃的房门,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祈求:“阿璃,你开开门,好吗?你这样不吃不喝,我会担心的。”
回应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知道阿璃此刻需要的不是强迫,而是时间和空间。于是,他变着法子想让阿璃开心起来。他去冥河边摘来最新鲜的彼岸花,那是阿璃最喜欢的花;他托人从人间带来了各式各样新奇的小玩意,希望能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喜悦;他甚至还请来了地府有名的说书先生,只为博她一笑。
然而,无论墨渊如何努力,阿璃都只是木然地坐在床边,双眼空洞地望着虚空,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那些曾经让她欢喜雀跃的事物,如今在她眼中都失去了颜色,变得毫无意义。
“阿璃,你看看我,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墨渊握着阿璃冰冷的手,心如刀绞。他多想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将阿璃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阿璃的沉默,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墨渊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阿璃的心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愈的,而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等待着她重新振作起来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璃,是我,孟婆,我可以进来吗?”“进来吧,孟婆。”阿璃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孟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关切地看着阿璃:“孩子,你已经几日未曾进食了,多少喝一点,别苦了自己。”
阿璃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孟婆,谢谢你,可是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你这孩子,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孟婆将汤药放在桌上,轻轻拍了拍阿璃的手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有些事情,并非你的过错,你又何必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在意?我又如何能不在意?”阿璃的声音骤然拔高,眼眶泛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名誉、尊严,所有的一切都被践踏,我……”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孟婆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长,柔声安慰着。
然而,阿璃此刻的心,却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再也无法翱翔于天际,只能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与此同时,地府的角落里,却潜藏着一股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涌动着。黑袍恶鬼虽然被擒获,但他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党羽却并未就此罢休。他们暗中散布着关于阿璃的谣言,将她塑造成一个红颜祸水,一个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出卖灵魂的罪人。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阿璃,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之前和黑袍恶鬼勾结在一起,差点就……”
“可不是嘛,我看她就是个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灾祸……”
这些恶毒的言语,如同附骨之蛆,在地府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将阿璃仅存的一点尊严撕碎,碾压成尘埃……
幽暗的彼岸花田边,阿璃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神情恍惚。自从那日与孟婆一番谈话后,她便日渐消沉,形销骨立。那些在地府中流窜的窃窃私语,她并非一无所知,每一次听到,都如同尖锐的刀刃,在她心头狠狠剜下一块肉。
“灾星”,“红颜祸水”,“罪人”……这些刺耳的字眼,如影随形地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些声音如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
“墨渊……墨渊……”阿璃低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想念他的温暖怀抱,想念他温柔的话语,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如同瘟疫一般,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墨渊站在忘川河边,望着波涛汹涌的河水,眉心紧锁。自从黑袍恶鬼被擒,阿璃便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束手无策。
“阿璃,你到底怎么了?”墨渊曾无数次地想要走进她的内心,想要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可是每一次都被她拒之千里之外。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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