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耿倒吸一口气,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惠帝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李耿一时间想不出搪塞的话,吞吞吐吐道:“回父皇,孩儿是、是、哦,是看了本书,嗯,是话本书里写的。”
“什么书?”惠帝看出李耿在撒谎,顿觉有事瞒他,于是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拿出来给父皇瞧瞧。”
李耿真没法编了,他打小就怕他父皇,每次只要听到他父皇的声音就犯怵,更别说当着他的面撒谎了。
“耿儿你的字最近进步不小。”陈氏拿着信看了看,忽然出声,喜道:“听老师说,你各方面都大有长进。”说着拽拽惠帝的胳膊,“陛下,你别光看这两句酸诗,你看看耿儿的字,是不是比先前进步不少?”
陈氏的话成功转移了惠帝的注意力,拿过信又瞧了瞧,面上带了几分悦色:“确实大有进步。”
李耿暗松口气,心有余悸的想,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你去丞相府看了陈元?”惠帝喝口热茶将话题一转,“他伤势如何?”
李耿乖乖照实说了,说完又暗暗后悔,觉得该照重了的说,这样好叫父皇记得表哥这份恩情,省得日后知道表哥二哥的事能轻饶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父皇向来不待见二哥,即便知道二哥是断袖,也不会在意多少吧。
李耿的思绪乱飞,偷偷瞄了眼正喝茶的惠帝,想着他那个二哥从小到大都没得到多少父爱,如今有了个表哥疼爱倒也不错。
“那孩子救人有功,你说朕该赏他什么好?”惠帝这话问的是陈氏。
陈氏笑着,温柔道:“陛下,赏不赏的无妨,今早上耿儿去的时候,臣妾送去了好些补品。”
惠帝笑着拍了拍陈氏的手,温和道:“朕这两日就愁,宫里头有的丞相府也有,宫里头没有的,丞相府怕是也有,着实不知该赏什么好。”
这话叫陈氏心里一跳,笨拙地装傻:“陛下喝茶。”
“阿元今年十九了是吧?”惠帝问:“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若不然封他个爵位,给他选个好姑娘,如何?”
“全由陛下拿主意,”陈氏笑着,“臣妾这儿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哦,哪家的姑娘?”惠帝来了兴致。
李耿站在那安静听着,暗暗替陈元和李稷干着急。
“凤儿,朕有点印象,”惠帝想了想,“想起来了,那孩子写的一手好字。”
陈氏笑着点头:“没错,如今年方十八,更是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同龄的姑娘没有比得过她的。”
李耿给他母后说得皱眉头,小声嘟囔了句:“乱点什么鸳鸯谱。”
“你这孩子嘟囔什么呢?”惠帝听见了声,但没听清,“有什么话直说。”
李耿哪里敢说实话,但又不能不帮陈元,只好大着胆子斟酌着开口:“父皇,表哥志在四方,他、他不是还要去北丘国,”他偷偷观察惠帝脸色,“那么远的地方,如今谈婚论嫁总归怕不合适,等从那回来也不迟,若不然那个凤儿苦守空房,多可怜。”
惠帝笑着哼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毛没长齐呢,还苦守空房。”
李耿干笑,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