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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怡来说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表情。
“呐,”他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哥,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
“我玩不过许嘉音的,”他说,手握起来,“你看厉向东连手都没牵到,就疯魔成这样;我被厉向东各种姿势操一遍,连张支票都没捞到,高下立现。”
玉麟知道他是故意要痛,皱紧眉,生怕他又出血,用力把他的手掰开,叹了口气:“其实真要玩,你谁玩不过呢?——只是一沾上厉向东,你就玩不起了。”
文怡脸色一沉,许久才说:“这就是报应。谁让最开始,我是想要玩他呢。”
话音刚落,有人在背后问:“玩谁?”
不用回头文怡就知道是向东。
文怡回头展颜一笑:“你呀!”
厉向东身边并没有许嘉音的身影,反而跟着唐毅,两人听到文怡的话,脸立刻就黑了。
厉向东不对劲。
这一点,他自己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
他还知道自己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不对劲的:从X大出来之后,整整两个星期他只和文怡通过一次电话。对于他俩的关系,算是正常的频率。他却不满足。总是想着再找点什么借口再联络一番,思来想去,除了拍卖会和许嘉音,他和文怡根本没有交集。
可拍卖会的事宜理应属于助理的工作范围,他历来不干涉下属工作,现在忽然转性,简直司马昭之心。
而许嘉音……
……想起嘉音,向东的头一下痛起来:
就算再迟钝,他也能感觉到文怡对嘉音隐隐的敌意——这代表什么呢?就想他对文怡有“圈地心态”一样,文怡对他也有吗?在下的一方也会有吗?和“阴道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相似,男人身上也有类似的通道吗?
然而因为和文怡有了这样的关系,他面对嘉音时,总有种微妙的“出轨被抓包”的心慌气短感,自责和负疚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补偿嘉音,对他更好,更护着他——以至于在校园里面对文怡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可耻的失智行为。那之后,他自我检讨式地给嘉音赠送了许多有的没的小东西,并答应陪嘉音来参加拍卖会。
向东难得亲自到拍卖会现场。
他自认并没什么艺术细胞,对拍卖品本身没有兴趣——之前虽然有购买一些,多数是作为投资等升值,少部分是专门为了送嘉音。
介绍和叫价的过程都让他觉得冗长无趣。可以预见只要出席,那就将是一段注定要被浪费掉的时光。他却还是认命地推掉工作,绕了半个城市去接嘉音。
然而一走进会场,向东就后悔了:目光不由自主四下巡睃,寻找苏文怡的身影,完全不受控制。以至于连续两三次听漏了嘉音的话,搞得嘉音好奇又担心,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需不需要先离场。
向东宛如被捉奸在床。
登时张口结舌。
脊背直发凉。
就算以十亿为计数单位的谈判桌上,也没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幸亏他常年面瘫,没有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才好歹稳住场面,没把面子里子都丢光。直沉默了半分钟,才讪讪地说,之前很少来参加拍卖会,觉得很有趣,在考虑是不是要进行这方面投资。说着不等嘉音回答,就找了几个熟人寒暄起来——嘉音心思细腻,在情感方面比他敏锐得多,也清醒得多,他恐怕多说多错,被嘉音看出端倪,又暗自怕真出错了,嘉音却根本不关心,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然而文怡一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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