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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蹙眉看着他道:“甚么大事?”
廖春生道:“你那个死去的学生杜君英,被洋女夺得的那本鲁迅先生的书,可是你予她的?”
听到这话,我便想起那本不知所踪的自选集,神情略微一紧,从椅上直起腰来,迟疑地开口道:“的确是我的不假。可那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罢了,虽说已被查禁,却也无甚紧要,怎会自它身上生出事端?”
廖春生叹气道:“既然是你的书,就免不得会往上面标记些甚么;放在这南京的学校是无人识得你的字迹,可你却忘了党内人员。那本书被洋女带回家中,被去拜访特使的要员窥见,一眼便识出了是你梁学程的字迹,虽然洋女拒绝回答它的出处,还未查到这里来,可想必也应是不久了罢。”
看到他这般严肃的神情,我心道不妙。有些紧张地站起身,背着手徘徊半晌,问道:“那我现下应该如何?”
“立刻出逃。”廖春生毫不犹豫地道,“拿起你的拐走罢!我与婉仪已为你备好了车,就是此时,片刻也不能耽误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冲击得有些发懵,倒回椅上为自己捊捊心口,合起手中的钢笔帽,冷静地道:“那戏子该怎么办?他已经出去好些天了,至今还未归来,若是我先行一步,他找不到我可该如何是好?”
廖春生极无奈地看我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已是这个时候了,你就不必再顾着他。反正他已有些年纪,不再适合伺候你,待我们寻到一个安全的地域,再找个清白无毒的来宠。”
我听罢皱紧了眉。我知道廖春生对戏子,始终是存了些怨怼;在他眼里,正是戏子将我这个阴狠狡诈的人渣变为了憨厚怪异的好人,而这份变化在乱世下是万万要不得的。在听到我原谅戏子的消息时,他也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和愤怒,却终是因着同僚一场的份上,没有去将戏子的种种作为检举上报。
对于已经生出嫌隙的人,无论再多说甚么都是徒劳无功的。于是我只淡淡地道:“廖春生,你将戏子想得太浊。”廖春生冷笑一声道:“可那又如何?梁学程,他终究是个戏子!”
还未待我回话,他便凑过来道:“你可知道你的戏子这些天,是干甚么去了?”
我扣起双手,也朝他冷笑:“召妓?豪赌?你大可说与我听。”
此时的我,像极了自己以前的样子。廖春生似是也发觉了这一点,气势不由得弱了两分,欲说出口的造谣也销声敛迹,半晌才低声道:“你的戏子,是去谋人性命了!”
我本想嗤笑,却又猛然想起那夜戏子的话,下意识担忧起来,蹙眉道:“如何谋的?”
廖春生瞧见我半信半疑的神情,口气便不由得郑重了许多,似是极力地想要我去相信。“前几日那名洋特使的家中,被人发现闯入一名不速之客,吓到了他们的小姐;那人虽未得手,却也没被抓住,而是趁夜逃了。今日那洋女不慎落了水,已是在方才溺毙了。”
我听着他讲的故事,面上许久都不曾有一丝表情。走到窗前欣赏着路边的梧桐,我背对着他说道:“戏子那日曾允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欺瞒于我的事,否则我就会亲手杀了他;因此就算他要代我为学生复仇,也断不会将计划背着我来施行。而且,孤身一人去洋特使那里寻仇?我的戏子不可能那样愚笨。”
廖春生这下便愣住了。
“这几日我一直没有动静,并非是因为不在意他,而是盼着你的亲自上门。”我平静地将书案上的杂物整理好,看向那个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身影道,“廖春生,你就承认罢——是你将他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我想只要廖春生足够聪明,就不可能听不出我话中的怒意。
因着他实在助我良多,又是尊敬的兄长,我便不好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来明面对峙,可如今他的言行已使我彻底失望。廖春生复杂地看着我,显然没料到我会直白地问出这话,愣在原地许久,伸手将自己的帽檐拉低,却是不曾动弹。
“不妨来说说你的目的。”我始终冷着脸,将自己惯有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面前,以一副审判者的倨傲姿态看着他,“我与戏子如今已和你们断绝关系,手上再无半分权力,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了,你囚了他又能如何?”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后,廖春生的眼神有了一丝哀伤。“能如何?我囚了他,不过是给你一次机遇罢了。”然而那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神态,面不改色地承认了自己的作为,继而诚恳地对我道,“学程老弟,我不能容忍这个戏子屡次毁你前程。”
见他出口承认,我多日来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前程?如今的我有甚么前程可言?”我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单是保住这条小命,就已经累得够呛了;前程,那是像你这样的赢家才会有的东西。”
廖春生皱眉道:“没有那戏子,你根本不会累至如此。”
我听罢冷声道:“没有那戏子,我早就死了。”
两人又陷入了僵硬的氛围。
“我不想知道这些天他都遭遇了甚么。”一种微妙的怪异感在胸间漾开,我仍维持着黑沉的脸色道,“如若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少了一根寒毛,我定要拿你廖春生兴师问罪。”
廖春生的神色变化莫测,久久地看着我,随即嗤笑道:“梁学程,你以为谁都喜欢男人么?”
我也嗤笑着反问道:“你不就是么?”
我这话不过是临时起兴,并没有甚么特殊含义;只是看他神色可笑,便想出言逗弄一下。谁知他在怔了一下后,居然没有反驳,甚至也没有说出半句否认的话,静默了片刻只是道:“我将你的戏子交给了婉仪。虽说我和那戏子是没仇的,可婉仪却不是;当年戏子恐吓摧残她的事,你理应都知晓。至于婉仪怎么处置他,那就要看她的了。——总之,我没有干涉。”
“哦,这样。”我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廖春生本是很期盼看见我面如死灰的神情,谁知我却悠然地不肯让他得逞,不由得有些失落。我翻开自己的书本看着,淡然道:“廖春生,我可是看着梁婉仪长大的,知道她虽然贪慕虚荣,却不是个十足的坏心肠。你若是用戏子已死或残身的消息妄想我来遂你们的意,未免太过天真了。”
随即抬头,用比方才冷硬数倍的语气道:“放了戏子,这是我对你所下的最后通牒。”
我坚信以戏子的聪慧,是不可能在廖春生手中吃甚么亏的;而廖春生顾忌着我的想法,也定然不会轻易地对他做些甚么。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大起大落,此时的我只想让他快些回到身边,然后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再不管这纷杂的乱世,过上真正的温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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