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州简直都要快不认识诚恳这个词了。
岑明辉和闻俊良也被面前之人的无耻程度惊呆了,斯文败类,这就是真真的斯文败类啊,撒谎撒得如此熟练,平时没少干缺德事吧。
俞州当即气笑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开炮,
“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位兄台,你可真真将这句话贯彻到骨子里,如此能人能才,兄台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青天去?”明白点说,就是你咋不上天呢!
时下人都讲究含蓄,尤其是读书人,就算要与人骂架,也要做个半天铺垫才开始,作首锦绣诗,以比喻的方式来嘲骂。
像俞州这种上来就开喷的,世所罕见,更别说他还骂得直直白白,简直就是清流中的一股泥石流。
“噗嗤”有围观学子没忍住笑出声。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乘风上青天这种激励人的话,还能用来骂人的,真是涨见识了。
其余学子也都纷纷抬手掩住忍笑的嘴角。
就连甄公都看了俞州一眼,藏在胡子下面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俞州脸皮也厚,而且他一个原本整天说大白话的现代人,这样嘲讽,他已经觉得非常非常含蓄委婉了。
而薛之舟就是气得哆嗦了,“你,你粗鄙无礼,不堪为伍!”
“你不堪与我为伍,我就堪与你为伍了?今日事情到底是谁所为,我就与你辩上一辩!”
俞州说完,不再给薛之舟开口的机会,看向甄公道,
“山长,刚才之事,我们三人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撕毁画卷之人是谁,但我却能证明我们三人,绝对不是撕毁画卷之人。”
“刚才各位兄台过来时,看见我们几人所站的位置和方向,就是此刻所在,对吗?这里距离长廊至少有一丈之远,我们是有脑疾,还是疯癫了,才会把画取下,拿到这里来观看?”
“这位仁兄说听见我们三人争论之声,才好奇过来查看。既然我们争论声如此之大,为何单单就这位仁兄听见了?”
薛之舟被说得背后冒汗,赶紧辩解,“那是因为这里僻静,周围无人!”
“哦,既周围无人,怎得仁兄你一嗓门,就引来了这么多围观学子呢?”
“我,我……你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薛之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做出不善言辞的模样强硬道。
俞州却不接他的招,继续不急不缓道,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提出疑问罢了,仁兄回答不出,就说我巧言令色,仁兄才是强词夺理吧?”
“何况此处长廊尽头,并无角门通道,既然仁兄是听见动静才过来的,那你站的位置,理应在我们身后才是,为何你现在,却在我们前头?”
薛之舟拉他们做替罪羊,不过是临时起意,只靠着言语引导辩解,并无周全后手。
此刻俞州将逻辑一一理顺,连连发问,他哪里回答得出来,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就像刚才众人怀疑三人那般,也将怀疑目光投向了薛之舟。
若薛之舟对此没有个解释,他也别想清清白白从毁坏画卷之事中摘出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岑明辉和闻俊良心中高兴,觉得此事他们终于可以脱身了。
但现实往往都没那么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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