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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没有什么好心情,自从李照峰凭借那份由他决定放进机要箱的证据绑架了警务院的儿子马维,其他人也就随之形成了新的结盟,他被明显地边缘化排挤到特定位置,不排除李照峰有对会议长席位动心的可能,甚至说一定会有,只是他会选择谁来担任罢了。但他本不该有这权力。
视听局是程析芜手里的底牌,他从在国外的时候就想尽办法实际上逼迫程颖把视听局交给他,这些年这只小宠物为他搜集到了足够威胁整个光岛的秘密。如果登记处考虑能开放随意登记,他会和视听局领一张证。
现在,李照峰用他的视听局,截断了他的耳目,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抓了薛涵敬。
程析芜推开门,昂贵的香薰味从房间里飘出来,每一口呼吸都是用钞票垒起来的。他走进厅堂,在沙发扶手上,看到一双白皙柔软的裸足。很熟悉,他们家人几乎都要共享同具肉体了,就连那老婊子到现在脚趾肚还是红扑扑的,踩在龟头上差点把他碾得失控,把那双脚也给操穿。
狄明躺在沙发上,手里拎着酒杯,里面的红酒要泼不泼,他喝了不少,整个人醉醺醺软绵绵的,看着程析芜的眼睛也似笑非笑。程析芜走进,瞧他微敞的衬衫,挑了挑眉:“你妈没告诉你我喜欢看什么样的衣服?”
他的手摸进狄明的衣服,捏住乳尖用力拉扯。狄明痛得哼了两声,却还冲他挺起胸膛,往程析芜手中送。程析芜看他主动模样,脸色一沉,扬手就对着他的乳尖扇了一巴掌:“臭婊子,犯什么贱。怎么,你daddy尸骨未寒,这就急着出来卖春了?”
狄明被扇得捂住胸前弓蜷身体,程析芜点了支烟,分开腿,指指腿间示意他跪过去。狄明就乖乖跪着,程析芜吸烟,手指穿过狄明浓黑的发,胡乱地揪揉,像在蹂躏一条狗。他确实说过如果薛涵敬玩腻了他会接管狄明这种话,但狄明主动联系他,是从没想到的。接到孔秘书转接的电话时他已经在华盛顿一处政府停机坪,准备飞回光岛拎着皮带狠狠杀几个人。但狄明的话让他冷静下来,他自始至终没说什么,只是在挂断前报了房间号,让他来这里等着。
“求您救他。”狄明说。
“小明,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程析芜眯眸,对着他吐口烟,“舌头伸出来。”
狄明吐出舌尖,形状很漂亮,窄窄细细的,鲜红色,不接吻浪费,不口交可惜,说不出好话真话知心话,只有淫言浪语,虚情假意。
程析芜手起烟落,火烫在那舌尖偏上位置,用力碾深。狄明眼里涌上痛楚的煎熬,却没有泪也没有躲。程析芜并未束缚他,他如此乖巧又恳切。
烟灰焦苦,创口焦苦,程析芜把烟蒂丢在他嘴里,踹开他站起身,想要去看看夜景。
狄明躺在地毯上,喉结一滚,把烟蒂咽下去了。
“真漂亮,是不是,”程析芜的神经好像有问题,他感到兴奋时,即便不想笑,唇角也会在几次起伏后病态地翘起来,他把手贴在玻璃上,好像在指奸这娇美、物质又风骚的岛屿,“薛涵敬得罪了马维,他明知道那个人在视听局什么出身,还敢在他眼前演英雄救美那一套。他废了马维一条腿,马维就打断他两条,他让马维做了太监,马维就把他十根指头一根一根折断,指甲都拔光了,要他这样写认罪书,是真生气哦,他们两个都。”
狄明想到那张被血浸透的记录簿,身体被薛涵敬抚摸过的地方都钝痛起来,他喜欢的那双手,被扭曲成造型残忍的植物,淌出猩红的汁液。程析芜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表情,转身倚靠玻璃,又开始解下他的皮带,漆黑的厚重的,让狄明看了就觉得肺叶充血的,皮带。
“马维有无数种方法折磨他,你知道视听局有一个房间,专门有一口特别大的铁皮水池,封在地板下面。有的人会被倒吊起来,上上下下地在里面涮,但是我不太喜欢,太麻烦太慢,而且你看不到太多反应,拷问还有什么意义,”程析芜把腰带套上狄明的脖颈,缓缓拉紧,语气兴奋而神秘,“我教了他一种,让犯人坐着,往后斜一点,在脸上铺一层毛巾,然后往上不停浇水。没人能挺过去,目前还没有——听说他也用在敬身上了,但他没什么想知道的,纯粹是在撒气。”
他说起这些,表情甚至有些虔诚的向往。狄明毫无根据地确信程析芜曾经体验过那种酷刑,施虐和受虐他一样都不会落下。程析芜的皮带越收越紧,狄明的脸色逐渐胀红,呼吸非常艰难,他尽力鼓动着胸膛,双手不受控制地扒上皮带。他的喉咙逐渐开始刺痛,双眼也像是要落出眼眶,熟悉的恐惧感回来了,口水从唇角淌出来,他徒劳地抠着皮带凹陷的贴合,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咯咯声,程析芜的表情越来越灿烂,却在看到狄明眼底的某些东西后,笑容迅速消失松开皮带扬手就扇他耳光,狄明再次跌倒,急促地喘息着,程析芜捏起他的脸,语气阴森:“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什么都……咳咳,我什么都看不见,”狄明辩解,“我近视很严重,那么近才能看得清楚。”
程析芜厌烦地起身,一脚踢在狄明的小腹上,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你凭什么确信我会帮你?小明,我巴不得薛涵敬早点死,从我把他锁在柜子里的时候,就没想过和他真的有点什么美好的感情。你还指望着我惦记一日夫妻百日恩,去帮他求求情吗?”
程析芜看到他眼里有种坚定的确信。就好像他知道自己的受难一定会获得回报,他知道狄明想要什么,但他不知道狄明拿住了什么自以为能迫他同意伸出援手的东西。身体吗?程析芜并不是会为了狄明的身体妥协的人,他对虐待和破坏不加收敛,甚至在狄明痛苦的破碎的呼吸里,在地毯上溅落的血迹里,也没生出非他不可的狂热。
“还是你真觉得我对你这烂婊子有兴趣?”
“疼吗,”程析芜把他踢得平躺,让顶灯直接照射狄明因痛苦而眯起来的眼睛,皮鞋落在他的小腹,狠狠踩到凹陷,“你是真的不会哭耶,泪腺萎缩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拆出来看看?”
狄明从始至终没流一滴泪,哪怕是车从将军府外开走,他冒着大雨去追,最后还是被甩开了。外套落在地上,他慌张地去捡,把满是雨水的军装抱在怀里,再转头回去追,已经看不到了。他跌坐在屋里,脸上不断滚落水珠,可没有一滴是他的泪。
薛涵敬要他别害怕。
不要想为什么,要想会怎么样。
如果不感到恐惧,那么他就可以思考和实施所有的事情。譬如在九的劝告下,想到一条渺茫陡峭的生路——程析芜。
薛涵敬不会做没有用的事,尽管他已经落入爱神的牺牲品的行列。狄明在意识到这点后强迫自己抓住某些虚无缥缈的念头,把它们理顺,他尽量想起薛涵敬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像薛涵敬曾经逼迫他想起程存菁说过的每句话。程析芜需要笼子,薛涵敬本来想把狄明打造成这只笼子,来禁锢程析芜的注意力。但后来为什么放弃了,还是,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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