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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湿漉漉的眼神看得裴昱瑾心口一滞,开口时语气更加温柔了,“臣并非是为了清河翁主才去的,之所以临时改主意,是因为今早萧驸马回京城了。”
大长公主的驸马萧昱是当年太学的太傅,也能算得上是元帝和裴昱瑾的授业恩师,是以他可以不给长公主和清河翁主颜面却不能忘了尊师重道的礼数。
对于萧驸马这个人沈听澜是略有耳闻的,出身不高但有才名,后来靠科举入仕被先皇点为探花,容颜秀美引得大长公主一见倾心,求了先皇好久才许她下嫁。不过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两人就是一对怨偶,因为当年萧昱是有个两情相悦的青梅表妹的,因为帝王的旨意让有情人分离,所以后来他们夫妻不睦。
但又因为是尚公主所以他不仅不能休妻,便是连和离也是不能提的,这才有了后来驸马爷辞官游历山水这么一出,大概是因为自知理亏,先帝对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
不过这种事沈听澜会知晓多半还是靠的民间画本子,后来他出于想要吃瓜的天性还曾抱着那些读物去找过他皇兄,元帝虽是敲着他的脑袋瓜子让他少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却还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讲了些给他听。
“所以,萧驸马游历山水这么些年,怎么现在回来了?”先前他们夫妻都闹成这般模样了,怎么也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才对,总不能是出走半生发现自己对发妻还是有情的吧,那这也太讽刺了。
听他这么问,裴昱瑾的神色变得有些讳莫如深,“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女子,现在安顿在驿站,等下午的宴会便会带去。”所以他去赴宴不单单是出于要给萧昱面子,更有可能是要去帮着灭火的。
这种事情元帝不好出面可不就得由他这个左膀右臂来代劳了吗。
听到这里沈听澜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了先前某些网页的推送“惊,将军出征三年竟是带了个怀孕的女子回来。”
这也太狗血了吧。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八卦之魂被彻底点燃了,他也想一线吃瓜。
于是裴昱瑾就见刚刚还委屈巴巴的某个人这会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大长公主脾气素来火爆,他有些担心若是场面不可控会伤了少年,“殿下,您乖乖在府上待着,真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臣定会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您。”
但沈听澜才不会就这么妥协,他熟练地捞过了裴昱瑾衣袍的一角边摇边开始了他的碎碎念,“裴相啊,本王最喜欢胡思乱想脑补许多了,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对本王来说那是一种会让人心口疼的煎熬,你一定是舍不得叫本王如这般抓心挠肝难受的。”
少年这样软乎乎的撒娇,虽然可能是有些无理取闹,夸大其词了,但裴昱瑾还是十分受用,不舍得让他失望,“好,臣带您一起去,但您务必得跟在臣的身边,即便是有事要处理也一定要带上苏秦。”
孟衡在裴昱瑾看来就是个没用的,带不带都无所谓。
当然沈听澜即便是要忙着吃瓜也没忘了他的“大业”,还是督促着裴昱瑾给迟砚留了道题目放在书桌上后才跟他一起出门。
与相府低调安宁不同的是大长公主府建在闹市,极具奢华丝毫不掩饰身为贵族的铺张,如此奢靡难免会加深寻常百姓对于皇室的误解,不怪他这位姑母不得圣心,太不懂得分寸了。
能有资格在门口迎宾的应当是公主府上比较机灵的小厮了,这乍一看见裴昱瑾那是赶忙陪着笑就迎了上来,昨日翁主可是拿着这位爷的画像给阖府上下的人都交代过一遍了,务必要记牢,若是瞧见了那必须要奉为上宾,怠慢不得的。
而这画像他们年年都能看上一遍,到今年少说也看了有三四年了,虽然是从未见过真人但也早就记牢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单单是站在门外都不会错过门内的热闹,这大长公主府还真是门庭若市。
按理来说不过是个空有封号的公主,不该得到这样的追捧,但偏偏她的母家世代为将,她的那些表兄弟们至今还在朝中领着官职,很难说元帝有时候对这位姑母的宽容不是看在这些人的面子上。
“相爷,您里面请,翁主久候您多时了。”那小厮笑的谦卑却又藏不住高兴,这位爷今日来了,翁主若是高兴那便少不了兄弟们的赏。
不都说古时候的女子多半含蓄,不说含羞带怯但也不必这般跟恶虎扑食一般吧。沈听澜撇了撇嘴,这迟砚不在,勇斗情敌的任务少不得得由他来代劳。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那个“将军......”我是真的在很多地方都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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