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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延沉默了一会儿,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跟我姐生气了?”
这句话问得聂清舟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要说生气吧,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要说没有生气吧,那确实还是有点生气的。
他默默加快了蹬车的速度,落叶和风呼啦啦地往他们身上招呼。夏延看他不回答,只当他是默认,说道:“她就是这样,根本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生气,一点儿正常人的感情都没有。”
聂清舟立刻反驳:“你小子说这话就没良心了啊。之前你放学还不是你姐天天接你?你姐那个脾气也不爱招惹是非,之前打那么多架,都是因为你吧?你们学校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了吧?”
“什么都是因为我!我又没求她!要她多管闲事!”夏延突然提高了声音,甚至踢了一下车身。
聂清舟的车都跟着摇晃了两下,为了驾驶安全,他只好开始和稀泥,说道:“哎呀,你们这十几年的姐弟了,朝夕相处的,干嘛多大愁怨似的。”
“我没和她朝夕相处。”夏延愤愤道:“我小时候跟奶奶过的,她跟着妈妈,四年前我们才住在一起。”
“咦?你们为什么分开啊?”聂清舟疑惑。
夏延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他低声说:“我妈太忙了。而且,她可能不喜欢我吧。我又不像夏仪那么优秀,还健康。”
黄昏的日头懒懒地照在聂清舟身上,他瞄了一眼车边的影子,后座的那个小男生低着头,很颓丧的样子。他好像有点明白这对姐弟间为什么总是气氛生硬,仿佛有隔膜了。
聂清舟想要搬出那句俗套的“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来安慰夏延,却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即便是对于已经长大成人的他来说,他也时常怀疑如果自己不再“优秀”,他优秀的父母会不会唾弃他。
聂清舟努力地回忆十年后他知道的,有关于夏仪妈妈的信息,说道:“阿姨以前是小学音乐老师,是吧?”
“你怎么知道?”夏延先是惊讶,而后意识到什么,莫名不平地说:“夏仪居然会跟你聊妈妈,她还说了什么别的?”
“……没有,她很少说这些。”
夏延的腿在后面晃荡着。在聂清舟开始爬坡,车速放慢时,他突然说:“奶奶不让我们谈关于妈妈的事。奶奶讨厌妈妈,讨厌妈妈的音乐。奶奶说,做音乐的人都满脑袋幻想,脆弱自私,不负责任。”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聂清舟就想起夏仪嘱咐他的话——不要告诉奶奶我弹钢琴。她每次回家之前都会先摘掉耳机,把mp3藏好。她发呆的时候喜欢哼歌,但是他从来没见她在奶奶和夏延面前发出过近似于音乐的声音。
在奶奶的面前,她隐藏了自己最深刻的印记,对母亲的一切保持沉默。
怪不得他总觉得,她很客气,走到哪里都像是客人。
夏延跳下车的时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其实所有零食都是我姐让我给你的。”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你吃了她的零食,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聂清舟愣了愣,看着夏延一瘸一拐,匆匆走进小卖部的背影,不禁莞尔。
晚自习结束之后,夏仪像往常一样向偏远的停车棚走去。像往常一样,聂清舟已经把车推出来,靠着车在灯光下翻书。
聂清舟好像很喜欢看书,期中考试之前他看的都是教辅,而现在他的手里经常出现一些她没听过的,奇怪的书,比如现在在他手里的这本《异端的权利》。他左手压在右肘之下,右手拿着那本贴了学校图书馆标签的书,灵活地靠拇指和小指翻页,神情专注。他的手指开度很大,其实很适合弹钢琴。
这样的聂清舟看起来有点陌生。
最近他有点奇怪,好像在生她的气,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夏仪走近了,聂清舟就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笑道:“来啦,快过来!”
她不明所以,向他走了几步。
“伸出手来。”他说道。
她如他所说,向他伸出手。
聂清舟将那被压在右肘之下的左手抽出来,放在夏仪的手心,他的手指因为一直被压着的原因有点泛白,但是非常温暖。
他的手指散开,四支棒棒糖就落进了夏仪的手里,清一色的棕色包装可乐味。
“奶奶感谢我接小延放学,给了我一大包零食。为了感谢你把这个工作机会让给我,我来跟你分个赃。”
聂清舟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把书收起来,狡黠地说道:“不过主要功劳还是我的,你也就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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