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听下来,李怀信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内心翻涌之后,久久无法平静,他有点接受不了的是,这他妈也太折磨人了,堪比把人投进油锅里炸个几千几万遍,翻来覆去且死去活来的狂虐,偏偏被这倒霉催的老道给摊上,且不论他身处无间囹圄,杀人布阵的所为对错与否,单李怀信个人而言,对这个之前觉得该千刀万剐且杀人如麻的妖道,生出了敬畏之心。他从小自视甚高,难能把谁放在眼里,然而这丧得不能再丧的老道,却算一个了。
试问天下间能有多少人,能扛得住这样的经历,哪怕意志力再坚定,在七绝阵中被虐得人仰马翻之后,亲手杀死妻儿,也会承受不住,干脆找颗歪脖子树吊死得了。或者在发现是七绝阵时,就跟大伙儿一起热热闹闹的赴死,一个也别活,何必做这么多拉仇恨的事,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山顶,受尽煎熬和折磨。
做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活着!让更多人活着!
扛到至今,历经无数次崩溃,却仍不曾绝望到放弃,也算是个人物了。若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已经泯灭人性。而他居然还抱着一丝希望,等一个二十年不归的人,能回来救他们。
简直痴心妄想,一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既然二十年前没回来,见识过七绝阵夺生的威力,应该是惊恐又惧怕的,因为短短一个月内,这些人就会死绝,他既没能在期限内赶回来,那么二十年后,就更不可能再回来。
老道却还在傻里吧唧的说:“我……等了二十年!”
在枣林村这形同囚禁的二十年生涯中,被他送出去求助的阿吉,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因为不放弃,才能支撑到如今,直到有一天清晨醒来,他听见叮铃铃的声响。老道说:“山顶没有铃铛,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惧怕铃声,我曾因为铃铛害死很多人,然后以千支铜铃布在千尸阵外,但凡有人闯入阵法内,就会被铃音摄魂,被阵法困住,出不出得去,只看造化,生死由命。”
李怀信也是遭了此道的,他深知这个铜铃阵的厉害,道:“普通人但凡入阵,都是九死一生,那一生恐怕还得靠十来转运,你布下此阵,可是一丁点儿都没对谁留情。”
“为了防止村民上山破坏千尸阵,我留不得情,只有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知道害怕,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那么这半村子的人,也就死得毫无意义。”
老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沉淀下来,尽量冷静道:“我一直都在忏悔中告诫自己,我是为了救另一半的村民,让自己能够稍稍的安心,不至于罪无可赦,我如此日复一日,苦苦熬了二十年,突然听见了铃声,是来自一早手腕上的那串凶铃,报应一般,当年我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私心,没有将已经是具死胎的孩子埋葬,而将其祭养在身边,我知道,如果阿吉不能如约回来,我就会杀掉半村人,所以一开始,我就是有预谋的,我想一举两得,遂把铃铛拴在了一早手上,以此为主导,再施罗刹点将术,于死胎而言,则是千人血祭。”
李怀信不可思议睁大眼:“原来这鬼丫头,是这样‘死而复生’的?!”
“我自知罪孽深重,一定会下地狱,所以我听见了铃声,就知道已经时日无多,我怕我等不到阿吉回来,我死后,一早怎么办?村子会怎么样?他们还会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吗?”
他说:“我想了很多,每天头昏脑涨,直到有一天,我想,既然开不了生门,不给活人留生路,那就走死路啊,让死人走死门,这样总行吧?最后证明,我的想法是可行的,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我做到了,并且成功的把一早送了出去。”
听到此,李怀信忽地想起在进阵之前,他们被凶铃引路到悬崖边上,贞白当时说的死路,死人走的路,听得他云里雾里,原来竟是这个意思么,所以,这女冠,早就已经察觉到那里有个阵法所布下的死门么?
老道话音不断:“我让她去找阿吉,但是一定要避开修道之人,否则,她就会有危险,我不能让她去冒险,却不料,她还是招惹上了你,万幸的是,她没有出事。”
一早在老道臂弯里反驳:“我没有招惹他。”
李怀信道:“你一路尾随跟踪了我个把月,又在玉阳江边驭尸杀人,为非作恶,又把我们引来七绝阵,这不叫招惹?”
一早扬起小脸,愤愤道:“我没有驭尸杀人,我也不知道,那具行尸什么时候误打误撞,居然也出了死门,在江边咬死了人,我驭尸只是想将其引回村子,却不料,把你们也引了进来。”
李怀信才不信这丫头片子,他挑眉:“引我们进来是不料吗?”
一早咬了咬嘴唇,坦言:“我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为那天误打误撞碰上了,听见你跟你那个同门说话,得知你们是太行道弟子,我爹以前时不时会说起太行道的厉害,什么是国教啊,受天子倚重,然后每天眼巴巴等着太行道的人来救咱们,所以才想把你们引进来。”
原来如此。
一早继续道:“我爹让我去找阿吉,可这天大地大的,我上哪儿找去,我只知道阿吉二十年前去过太行山求助,却没能搬来救兵,我就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太行道不管不顾?”
李怀信横其一眼:“他到没到过太行山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这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不肯再回去冒险,遂躲起来苟且偷生,或逍遥快活,对你们弃之不顾。”
老道连忙为徒弟辩护:“不,阿吉不是这种人。”
“人是会变的,更何况,人心难测。你方才不是也说,大难临头,没有人性可言么?!”
老道瞪着一双浑浊的泪眼,嘴唇颤抖着,却突然哑口无言。他如何敢去相信,他牺牲妻儿,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却换来自己徒弟的背弃呢。李怀信这番话,直接扎了他个千疮百孔,老道几乎摇摇欲坠,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会的,阿吉,他不会的。”
那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是个尊师重道,心地纯良的孩子,阿吉怎么可能弃他不顾,又弃全村百姓于不顾。
一早搀住老道,恶狠狠瞪着这个戳了她爹心窝子的李怀信,咬了咬后槽牙,遂豁出去一般,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指环递出去,她说:“阿吉不会,他只是遇害了。”
老道倏地睁大眼,颤抖着手接过那枚指环,细细看过,正是青峰观观主的戒指,当年他亲手交于阿吉,让他以此为信物,去太行山求助,老道颤抖着,几乎难以置信:“你找到他了?”
当贞白望见那枚指环时,倏地一愣。
一早答:“是,我找到了他的尸骨,被埋在一个农户的家中,埋了整整二十年。他没有弃我们于不顾,他只是,还未上到太行山,就不幸遇害了。”
当初她还未出生就死了,不曾认识阿吉,父亲让她去找阿吉时,曾画下这枚指环的图样,让她找到手上戴着这枚指环的人。
贞白蹙眉:“这枚指环,是……”是埋在王六院中那具道人尸骨手上的!
“是我爹给阿吉的,就是我爹的,不应该呈交公堂。”
一早转头望向贞白,她说:“爹爹叮嘱我,出去以后不能害人,所以找到它时我就报了官,总要将恶人绳之以法吧。”
只是没想到,阿吉的死因未破,却牵扯出另一桩案子。
也令贞白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埋在王六家院中的另一具无名尸,竟是好不容易才从七绝阵里出去求助的小道士。
两者之间,居然那么巧合的牵连在一起,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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