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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拇指刚在聊天框上打出了“w”,胸口处忽然就传来一阵锥心似的难受,像是有细密的针插到了心脏上,密密麻麻、无孔不入,难受到让他根本无法再敲出其他字母。
——不想分手。不想分开。不想结束。
脑中叫嚣着这些字眼。
几秒之后,秦青卓按熄了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
难受的感觉减轻了一点,但针拔出了,针孔却留下来了。
空落落的,四面漏着风。
心脏好像是悬着的,每一下跳动都轻飘飘的,无处着陆。
闭上眼,梦里那双盛着浓浓失望的眼睛就会浮现出来。
睁开眼,就会想到那天在这间乐器室里,江岌,怎么触碰自己的,是怎么拥抱自己的,又是怎么亲吻自己的。
像是忽然之间犯起了一种关于江岌的瘾。
戒断效应比任何时候来得都更痛苦和真切。
出神地站了好一会儿,秦青卓迈出了脚步,却不是朝着乐器室的方向走的——他上了楼。
凌晨三点多,天色昏黑一片,下了雪。
从出租车上下来,秦青卓朝那个看上去像仓库一样的排练室走过去。
卷闸门紧闭,他站在门前,用手掌拍了几下,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江岌不在。
居然一晚上没回来么,他去哪了……
从兜里拿出手机,秦青卓在输入框里敲出一行字:“我在你排练室门口。”
手指顿了顿,这次他把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目光盯着聊天界面,屏幕稍稍暗下来,就用拇指再次点亮。
反反复复数次,那头依旧没回消息。
是睡着了么,但不在排练室睡觉的话,又能在哪睡觉?
以秦青卓对江岌的了解,在那天上午听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江岌不太可能回自己的住处和工作室。
难道是回了红麓酒吧?但这么久都不在酒吧唱歌了,又似乎没什么理由回去……
后背靠在卷闸门上,秦青卓看着不远处黯淡的路灯。
那就等会儿吧,等到天亮,乐队总是要过来排练的。
奇怪的是,在那间地下乐器室里失去的睡眠,却在这零下几度的排练室门口找了回来。
细小的雪花飘下来,落在脸上,迅速在皮肤上消融了。秦青卓两只手插在兜里,下半张脸埋进柔软的围巾,睫毛低垂,泛起了些许困意。
北风在耳边呼啸,以至于摩托车的轰鸣声靠近他也没注意到。
不远处的人影延伸到了他的脚下,很快蔓上了他的小腿,直到把他整个人拢到了阴影下。
秦青卓犯着困,看到了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靴面。
困意散去些许,他抬眼看向江岌。
跟梦中那双年轻而好看的眉眼一样,黑沉沉的,目光似有重量。
只是江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过来的眼神也说不清藏着什么情绪。
对视片刻后,秦青卓伸出手抱住了江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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