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萍结结巴巴的赶忙解释,“不、不是!我哪儿敢……啊!轻点儿!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像是一阵风似的跑过,外面的侍卫张着嘴巴愣了下,又赶忙垂首装眼瞎。
果真是肖大人的娘子,彪悍的很!
沈兰溪落后祝煊半步,跟着他出了屋子。
“阿年,收拾干净。”
祝煊吩咐道。
阿年知他这话的意思,拱手应下,“是,郎君。”
祝煊带着沈兰溪避开地上的尸身,一步步出了这幽径。
大殿的佛像砸了个粉碎,藏书阁的火灭了,里面的经文未损,寺里不见一个沙弥,月色当空,静得很。
沈兰溪也没问什么,与祝煊出了寺,两人共乘一骑,她整个人缩在他胸口,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碎碎念的与他唠叨自己的委屈。
“他们绑我,饭菜清汤寡水,没有肉就算了,还不见油盐,好难吃的……那个男人警觉的很,我废了好些口舌,都没能把他策反,最后只能偷悄悄给他下了点安神易睡的药,本想着与白阿姊想法子逃出去的,你就来了……”
祝煊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垂首,在她发顶吻了下,“对不住,是我没护好你。”
沈兰溪握住他抓着缰绳的手,细语喃喃,“不是啊,院子围得紧,只他们是从肖大人家过来的。”
肖萍清贫,府上只有一个耳聋的粗使婆子在后院伺候,前院一个小厮负责洒扫,平日干些体力活儿,院墙低矮,那贼人从后院院墙翻进了肖府,能进了沈兰溪的院子,也不过是她挨着肖家的那堵墙塌了,这才被摸了进来。
“……先前是想着,也不碍事,犯了懒,这才没修”,沈兰溪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只这院墙的事,只有府里的人知晓,回去怕是得好好盘问一番了。”
那塌了的墙,草长得比坟头草都高,打眼一瞧看不出什么,又怎会这般恰好呢?
祝煊‘嗯’了声,眼神却是暗了暗。
昨夜‘恰好’守夜侍卫吃醉酒,被贼人进了营,今日又‘恰好’从那塌墙爬了进来,这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两人回府时,迎面撞见了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出来的祝允澄,小孩儿瞧见他们时,急急勒马,调头折返回来,瘪着嘴一副要哭模样。
祝煊放缓动作,等他一瞬,并驾齐驱。
沈兰溪身上还遮着披风,伸出热乎乎的手,在那神色担忧的小孩儿脑袋上摸了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祝允澄听她哄他,鼻子一酸,险些掉了金豆子,只那哭腔却是瞒不过人。
“他们打你了?”
不等沈兰溪答,只听那小孩儿又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贼人都很坏,要绑着,还不给吃不给喝,若是不听话,便会挨揍……”
沈兰溪挑了挑眉,“你被绑过?”
祝允澄刚要开口,却是被一直没说话的祝煊抢了先。
“是梁王府的英哥儿,他幼时,贼人绑了他,欲要要挟褚睢安,刚出二里地,就被褚睢安驾马追上了,所幸没出事。”
说话间,三人到了门口,小厮迎上来牵马。
府里的人惴惴不安一日了,绿娆和阿芙都红着两只眼睛,瞧见人,顿时又是一通哭。
沈兰溪眨了眨眼经,不禁思索,她是不是要陪一个?
“对亏娘子无恙,不然婢子都愧对元宝的嘱托。”
绿娆擦了眼泪,哽咽着道,“娘子饿了吧,婢子去给您摆饭。”
时辰不算早,祝家三人梳洗后才坐在一起用饭。
一日没进食,眼下心里踏实后,祝煊才觉出饿了,吃饭的动作却依旧斯文有礼。
两个时辰后,阿年才带着人回来,彼时沈兰溪已睡着,祝煊披了衣衫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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