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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喜欢谢衣?
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精神,阿偃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谢衣差点被呛死。
“阿……阿偃啊……”谢衣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对阿偃说,“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听到了你跟阿阮的对话……”阿偃丝毫没有告白之后的紧张,他干巴巴的说道,“我觉得都符合。”
番外二下
番外二谢衣和他的偃甲人(下)
冷场。
谢衣搜肠刮肚,思索了整整一刻钟,才迸出一句话,“那个……阿偃,估计是你见到的活人只有我一个,而且,我是你的制造者,有什么雏鸟情节也正常。”他越说越觉得合理,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相应的,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所以你才会有什么你喜欢我的错觉,恩,一定是这么回事。一定是的。”
阿偃却觉得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思维很快跳跃到另外一方上了。“那么,你喜欢我么?”
“什么?”谢衣还沉浸在刚才巨大冲击中,没有恢复过来。
“你喜欢我么?”阿偃不依不挠,“你心里总是想着我,希望讨好我,见到我就会开心,见不到我就会难过,总是盼望能跟我在一起,长长久久过一辈子么?”
“…………”这还是第一次,谢衣如此痛恨阿偃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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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谢衣不喜欢阿偃,那怎么可能。可他的喜欢,跟阿偃所说的“喜欢”,实在差的太远。虽然他痴迷偃术众所周知,也常常被人取笑说他迟早要跟偃甲过一辈子。可是,神农在上,他造阿偃的目的实在非常单纯。否则,对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能下的去手,那得有多自恋啊。
可是,照着对方这种钻死牛角尖的劲头,谢衣真是苦恼异常。连带着“味同嚼蜡”的晚饭,也变得“食不下咽”了。
“啊,那个,我并不喜欢你。”不对。“我喜欢你,可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我对你就跟对待通天之器一般。”好像,也不对?
其实这也难怪谢衣会糊涂。阿偃若仅仅是一具他花费数十载心血的得意之作,他也自然没那么多杂七杂八。可问题是,阿偃实在太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相处时间久了,连谢衣都快忘了,他本是一具偃甲。
自己造的偃甲人能说话会喘气还会谈恋爱,说出去本是一件值得自豪之事,——只要恋爱对象不是他。
谢衣苦思良久,才犹犹豫豫的说道,“阿偃,喜欢……也是有很多种的。你今天听到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情;而实际上,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喜欢,都属于另一种喜欢,亲人间的喜欢。恩,就像对阿阮一样。”
“亲人间的……喜欢……”阿偃努力思索着记忆中的相关场景,“就像你跟姆妈?”
“对。”谢衣点点头,满意于阿偃终于开窍了。可阿偃的下一句话,又直接将他按回到地板上。“可是我并没有将你看作是姆妈或者阿阮……”
“……不是当作姆妈或者阿阮,而是……”谢衣也挫败了。
无论谢衣怎么解释,阿偃就是认定了自己喜欢谢衣这一条。谢衣解释无果,干脆以洗碗为由,直接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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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阿偃的那次惊天动地的告白之后,谢衣发现,除了偶尔做些小巧的偃甲送给自己,对方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特别举动,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共享记忆的缘故,还是阿偃跟自己相处太久,他的行为举止,也变得越来越像自己。有一次,他居然换上自己的衣服,逗阿阮帮他挖了好多果子回来。并做了一碗果酱给自己吃。
——结果谢衣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
还有一次,不知阿阮从哪儿捡来一本乱七八糟的小说抄本,被阿偃看了去,之后他便越来越黏谢衣,肢体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
谢衣:“……”他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阿偃跟阿阮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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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
谢衣行踪暴露,他决意西行,以求保全周身,祸水西引。阿阮被封,阿偃的记忆被重置。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他删去了他跟阿偃生活过的任何蛛丝马迹,让阿偃误以为自己就是谢衣。阿偃寂静如水的活了百年,至死都不知道,他并不是谢衣,而是喜欢了谢衣多年的偃甲人。
第九章醉酒当歌
当年,也是在桃花开尽的时节,谢衣于琴川完成了偃甲人的制作;时隔百年,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事件,却已是物是人非。
初七将谢衍的头安好,观察了一阵儿,看谢衍慢慢熟悉自己的新身体。他首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恩,温温的,软软的,摩擦下还能感觉到皮肤细微的触感。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布料温凉的质感划过手心,比起曾经的感觉,如今的触感更真实,更像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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