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皇帝正闭目等待,听见脚步声,一睁眼,脱口道:“太子怎么来了?”
裴弗舟转身一看,但见太子步履匆匆,不禁蹙了眉。
他与柴锜对视一眼,柴锜只无奈轻轻摇头。
裴弗舟不语,知道太子这是生怕他们二人出事,所以也赶来想试着稳住事态。可惜,太子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如今圣人起疑,他和柴锜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今日恐怕必定有一人要被砍下来。
“父亲,”太子拜见后,垂眸道,“儿正同柴锜商议父亲千秋之贺,忽闻阿监传召柴锜,恐父亲忧虑,于是也过来,还望为父亲分忧。”
皇帝对这个儿子说不上喜欢,从前太子说话不讨喜,空有仁德,却无果断;如今也算熬些日子了,变得也稍微婉转起来,可听在耳朵里,又觉得卖乖。
他老了,总不能点卯似的胡乱选一个储君,只能平衡着观望,于是也不驳太子的面子,只冷淡地一颔首,教他去旁边听着。
皇帝转眸问,“柴锜,你可听说了?”
“回圣人,臣听说了。”
“你有何解释?”
柴锜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淡定道:“禀圣人,金吾执掌东都安防,如今大食使臣人数约有十,不同往昔。将军为首,自是多番走动勘察。他听闻臣略同西域语一二,遂请臣一并同行,算是做些语言译解之事,并无其他。”
李玶不禁讥笑,径直道:“遮掩罢了,谁不知道你们三个乃太子私下结交的朋党?”
这一下,倒是把裴家,苏家和柴锜一同与太子捆在一条船上了——虽然原本就是如此。
皇帝纵然讲究中庸,可到底对私交朋党十分忌讳,脸色沉了一下。
苏弈开口了,温声道:“圣人。恐永王殿下这话倒是诧异了。柴锜本就隶属东宫,而东都安防之事如今又由太子殿下负责,自然也与裴将军走得近些。至于臣么,不瞒圣人,臣并无鸿鹄之志,喜结交友人。臣与太子殿下曾诗文相附,志同道合,于是也有些交际。”
裴弗舟看了一眼苏弈,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可见他立场未改,倒放心一些。
苏弈顿了顿,看向李玶,莞尔笑笑,“其实臣也曾与永王殿下有些来往,永王还曾赠了臣一株赤色珊瑚,永王忘记了吗?”
李玶不禁一噎,这话倒是不假,他是想过拉拢苏弈,可后来发现,那是个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同谁都往来一些,恐实在靠不住,于是只好放弃。
如今,又被他反手一刀...
李玶眼里闪过阴鸷的光,不客气地唇角一抬,道:“笑话,那岂能与今日之事同比?裴将军,听闻你于朝觐宫宴之时,已经与大食使臣攀谈西联之事,此乃大食诡计,你身为东都金吾,又为何插手边关之事?”
李玶这话扣着罪责,虽没有证据,可足矣叫皇帝起了疑。
皇帝一沉,裴家如日中天,那裴肃裴达,一个吏部尚书,一个北庭大都护,虽官重位高,可都是他亲手扶上去的,也一直都恪尽职守。所以,他其实不介意再多一个能护卫东都的裴弗舟。
可如今,若裴弗舟真年轻气盛,有不同于他父叔的野心与二心,难免教人心中警惕。
“弗舟,”皇帝虽有顾虑,可对这个年少的郎将还是多报以信任,悠沉道,“永王所言,可为真?”
裴弗舟不由一顿,一时间迟疑起来,但听闻皇帝有相疑的意思,知道按照这个架势,周旋下去不如和盘托出来得保险。
他低眉沉了沉,暗呼一口气,还是仰头看向御座,坦白道:“禀圣人,臣的确是主张西联之事,以克北关突骑施。”
皇帝愣了愣,面色旋即一凛,不禁当即拍椅薄怒呼道:“你逾矩!”
他难以置信其印证了心中的猜疑,竟真的欲染指边关之权。
皇帝龙兴大犯,纵然已经垂垂老矣,可终归有昔日震慑明堂的威严。
他一说那三个字,惊吓得连同殿外一干人等纷纷“扑通”跪下来,垂首不语。
秋风瑟瑟,吹透宫衣,江妩听得冷汗都渗透了后背,此时一片微凉。
她跟着那些宫人一同在殿外跪下,心已经飞了进去。
觉得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虽然两人不过一壁之隔,可和他仿佛隔着山海似的。
从前她一度想着高嫁,却不知“高”这个字,愈发接近无上权力,便与未知的风险关联得愈紧。
他被天子质疑,她却比他还要难受。哪怕是上辈子对他抵触之时,她也是十分承认裴弗舟恪尽职守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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