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需要。我的脖子和脸颊上都沾着血,右手臂有一个难以忽视的血手印,血迹变黑干裂了,痒痒的。我感谢了学徒,匆匆用冷水擦洗,换了一套衣服。房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群岛民,什么人都有,从捧着水罐的妈妈到嚼着草茎的牧民,都探头探脑,试图窥视里面。
我走到窗边,松开绳结,把卷起的布帘放了下来。
完全就像你在南方群岛病倒的那一次,只是昏睡时间比那次长了许多,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你。大多数很友好,偶尔几个不确定该怎么和我相处,在冷淡和殷勤之间摇摆不定。一天清早你突然惊醒,抓住我的手,说“我很害怕”,我问为什么,但你的眼睛闭上了,再次被噩梦的潮水卷走。过了几天,等高烧退去,我问起这件事,你已经不记得了。
也许是因为睡得不安稳,那段时间我做的梦都十分混乱,充满了从未见过的海岸和陌生的声响。我怀疑我至少有一次闯入了你的梦境,“闯入”不太准确,毕竟我没有主动施展什么巫术,也许应该说你的梦不知怎的滴漏到我的梦里了,像雨水渗进屋顶。我梦见了你的父母,而且是年轻时的模样,你的母亲在湖边用沙子打磨一袋淡绿色的小贝壳,给你做项链。你确实有这么一条项链。据你所说,你小时候每天都戴着,直到逐渐长大,注意力被更新奇的东西引走为止。如果不是我提起,你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件饰品。我们还花了一个下午在积尘的藤编杂物箱里搜寻这条贝壳项链,“我们”的意思是,我在找,你靠在枕头上看着。除了干瘪的灰蜘蛛尸体和一些掉漆的木碗,什么都没找到。
情况稍微稳定下来之后,年轻学徒们就不再来了,阿沙尤先是隔天拜访一次,然后隔三四天过来看一眼,下一次再来是八天之后,最后也不再主动上门。我得以重建一种幻象,在这种幻象里,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还不能走路的时候,我们就在床上读叙事诗,通常不到四五页你就累了,陷在枕头堆里,头歪向一边。我帮你盖上毯子,抱着诗集在旁边躺下,盯着屋顶,等你下一次醒来。
你能走路之后,我每天早上帮你穿上最宽松的长袍,到海滩上散步,袍子是用来遮挡拐杖的,你不太愿意让岛民们看到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们常常到鲸骨那里去,海鸥和鬼祟的食腐蠕虫已经拜访过了,啃掉了一切能吃的东西。岛上的孩子们显然常来玩耍,小块骨头被踢散了,布满沙滩,大块骨头上有歪歪扭扭的涂鸦。我们绕着巨大的鲸鱼头骨慢慢地走,观赏用炭块写在上面的脏话和孩子气的爱情誓言。
“如果这些小家伙是认真的话。”你评论道,靠着头骨休息,有些喘气,“就不该写在这些动物遗骸上。”
*那不然呢?*我问,揶揄的成分比提问更多一些,*纹在身上?*
“哦,当然。”你触碰胸口,“你看,在他们这个年纪,我明显更出色一些。”
我提醒你,那晚在舄湖上,第一次给我看梭子鱼纹身的时候,你刚献完殷勤就失去了勇气,改口宣称“只是开个玩笑”,这可不像是很出色的样子。
无意挖苦或者抱怨,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谈起那一晚,以往每次都是开玩笑,这次也不例外。但你不再微笑,认真解释你真的很害怕被我拒绝,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恐惧,也许比面对北方战船更糟糕,“你得原谅我当时不懂得怎样应付那种特别的恐惧,小鱼,事实上,也许我到现在也还没学会。”
我想吻你,这个想法伸出触须把我缠住,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但我及时挣脱了。你似乎很有信心能得到一个吻,发现它迟迟不来,显得有些泄气。为了转移话题,我问大岛最近是否需要担心北方舰队追击而来,这是他们的惯常做法,趁对手维修船舶的时候派敏捷的长船前来滋扰。
“不,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你用拐杖末端在沙子上乱画,“遇上我和我的水手之后,他们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没有能力对付比海豹更大的东西。”
你不常吹嘘,尤其在涉及战争的话题上。如你承诺的那样,海岸一直平静。秋天过去,收获节草草开过,冬天随着冷雨降临。你丢掉了拐杖,但走起路来始终和以前不太一样。阿沙尤私下说你的声音和精力似乎也不如以往,但我没有把这句评论告诉你。我的头发长长了,我把比耳朵更长的部分全部剪掉,终于彻底摆脱了最后一点白色,恢复了我自己最习惯的样子。你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议”我试试像其他大岛男人那样留长发,我拒绝了,理由是这不是伊坎岛的习惯。你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宿主今天做人了吗 当诡异降临世界,死亡即是终点 后宫沉浮录:清璃篇 污点爱人 天师入职火葬场,这谁敢诈尸啊?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星际第一治愈师 向日倾 穿到金陵市井人家 惊!系统竟然把我的读心术给了攻略对象? 大奥术师她今天赚钱了吗 [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生存玩家[无限] [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星际第一名门淑女 你怎么才破产 全民藏宝图,只有我能看到提示 七零女配嫁给大佬男配 温柔瘾 冷酷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