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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松轻轻叹了口气,“殿下,陛下的性命暂时无忧。”
齐雍文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太傅,是不是等我登基后,父皇就该死了?”
沈惊松默然。
如今的大皇子,已不像先前还是太子的时候那般天真了,能看得清如今帝后的关系到了水火不容的时候。
邵皇后野心勃勃,已毫不掩饰地将自己逼宫的意图显露在所有人面前,但凡有人反对,便如今日早朝的礼部尚书,当场便被拉出去杖毙了。
满朝文武自此再不敢出声。
而皇后之所以还留着武德帝的命,无非是还在等着武德帝的一纸让位诏书。或者说,是等着武德帝吐出传国玉玺的下落。
让位诏书,可以让人代写。
但没传国玉玺加盖,这一纸让位诏书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武德帝也知道,一旦自己吐出玉玺的下落,他和庄妃以及庄氏一族都会没命,所以宁肯忍着毒发时彷如万虫噬咬的痛苦,也不愿向邵皇后低头。
“太傅先前上课时,曾和我说过天家无情,那时候我不相信。后来我去春猎遭刺杀,看着父皇母后为我急得寝食难安,我更不相信天家无情这句话。”齐雍文低下头,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但后来我信了,如今更加深刻明白了这话的冷酷,原来人真的能为了皇位,抛弃几十年的夫妻情、骨肉亲情。他们能,我也能。”
这最后一句,多少有些负气的意味。
沈惊松伸手覆在齐雍文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者为利放弃骨肉至亲,或者为骨肉至亲放弃无上尊荣。殿下不必因他人的选择而改变自己,凡事随心就好。”
齐雍文抬起头,双目含泪地看着沈惊松。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前两日父皇下了废储诏书后,他把传国玉玺给我了。父皇和我说,不管以后他有多少个儿子,他心中永远都最爱我,太子之位也只会为我而留。”
那一枚传国玉玺,是昔日沈惊松跪迎武德帝入宫后,亲手交给武德帝的。
也正是因为沈惊松交出了传国玉玺,武德帝才会这般信任他重用他,从未怀疑他别有图谋。
没想到,武德帝竟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儿子。
沈惊松心中惊讶,又听齐雍文乞求道:“太傅,你一向聪明,你想个办法让我见一见父皇好不好?我把传国玉玺给回父皇,这是他保命的东西,我拿在手里,我怕有朝一日我会变成母后那样的人,为了那个位置,放弃父皇。”
“可是殿下,即便你将传国玉玺还给了陛下,如今宫中朝政,皆已被皇后娘娘控制,陛下依旧还是受制于皇后娘娘。”沈惊松一针见血地道,“传国玉玺或许能让陛下性命无忧,苟延残喘般活着,却并不能改变陛下如今的困境。”
“而我,也注定会成为母后手里的傀儡皇帝。”齐雍文喃喃道,“待日后我长大了,不肯做傀儡,必然也要和母后兵刃相见。”
“如今的局势就如眼下的这一盘乱棋。”沈惊松缓缓道,“殿下若不想成为这局里的棋子,便只有一个选择,跳出棋盘,做一个局外人。”
齐雍文怔怔看着这一盘乱棋,半晌,忽然道:“我明白了。”ωww.五⑧①б0.℃ōΜ
他起身,朝沈惊松弯身一揖,语气坚如磐石:“还请太傅助我。”
待到暮色时分,沈惊松终于从宫里出来,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说是大皇子赏他的糕点,宫门的侍卫揭开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待上了自家马车后,沈惊松将食盒放至一旁,脸上倦容微显,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额角,然后温声对赶马车的小厮道:“到家后叫我,我睡一会儿。”
沈府离皇城很近,马车走一刻钟便也就到了。
小厮念着自家主子一早便被叫进宫中,到了傍晚才出来,劳心劳神,有心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到了家门口后,便没停下,而是绕着整个沈府走了好几圈。
待走到第五圈的时候,沈惊松终于无可奈何地开口了:“你与其再绕圈子让我靠着马车打盹,不如早点让我回家里,躺着睡更舒坦。”
小厮“嘿嘿”笑了两声,将马车停在门口,撩开车帘往里一瞧,“公子您醒着呐。”
沈惊松“嗯”了声,仍是一脸倦容,提着食盒弯身下了马车。
一个门房回府通报,一个门房上前来,一边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一边道:“公子,公主在府里等您半天了。”
沈惊松往前走的脚步一停,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神而累出了幻听,身后小厮惊讶地问道:“你说谁在咱们府里?”
“公主。”门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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