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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边赏景,边问鸣翠,“她们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鸣翠在宫中呆了十多年,见多识广,自是明白那些人的心思,“她们都是来等皇上的呢。”
“等皇上?”
“是呢。您看她们的服饰规制,都是位份低下的答应常在,那衣裳料子也是过时的,想必是不怎么得宠,难得见到皇上一回。
既然难见,就更要想法子了。
皇上每日都要午睡,午睡后多半会来御花园散心,次数多了总能遇到一两位可心的小主。
通贵人当年也只是个答应,在御花园遇到了皇上,此后圣宠颇多,还生育过一位皇子,只可惜早早夭折。打那之后,她的圣宠才开始少了。
虽说没了圣宠,但位份在那,贵人的日子总是比答应强上许多。”
蓁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如今才立春,再加上北方气候寒冷,这花期便晚一些,绕了一圈,只见到花蕾,未有盛开的花朵。
赏花的兴致便落了不少,恰好前头有个亭子,蓁蓁便进去歇息。
这万春亭地势高,视野开阔,倒是将下方的景象看了个全。
不远处的柳树下,站着两个年轻女子。
身着靛青旗袍的女子,看了看上方,亭子里的人一身白狐斗篷,抱着热乎乎的手炉子,悠闲的喝奶茶吃糕点,叫她好生艳羡。
仔细想了想,她看向对面的人,“高妹妹,我打算去永寿宫娘娘面前献舞,你可要同去?”
穿姜黄旗袍的女子,胆子要小些,问道:“这样不太好吧,有些莽撞,万一得罪了娘娘怎么办?”
靛青宫装的女子,即刘常在,她道:“怎会?咱们在她眼皮子底下唱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叫人来赶我们走,想来是对我们的歌舞有几分喜爱的。
那位娘娘身上的衣裳首饰都是妃主用的,若能得了娘娘的青睐,有她庇佑,你我的日子可不就能好起来?”
她俩住在景阳宫,是这东六宫中最偏僻的所在,位份低微,既没有宠爱也没家世,宫里的人都不大瞧得上他们。
尤其是内务府的奴才,跟红顶白,对她们极为敷衍。比如每月去领分例,明明是她们的人先到,却总是要礼让旁人,待人家选过了才轮到她们。
还时常以次充好,就比如冬日的炭,分到她们手里的永远是最差的,烧起来呛死人,还不耐烧,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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