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的事情,大概是被打的时候不小心掉出去了,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似乎也确实可以用这种说法。
“你怎么就不知道消停一会儿呢,老想着打什么架啊。”
这个护士的语气听得人越来越感到厌烦了,朝云昔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遂即伸手,试图去拔下让自己难受的仪器。
“你干嘛!”护士毫不客气地拍打了一下朝云昔正准备行动的手,也让此时的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不然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制止了。
随后这个逐渐让他讨厌起来的护士,也并没有再和朝云昔在这边多耗什么功夫,转头就去和另外一个护士商量起了什么。
这之后的朝云昔被在几分钟之后来到他病床边上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告知,自己先在这个地方躺一晚上,其他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护士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来到自己身边,但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一个针管,朝着自己的手臂里不知注射了些什么东西,在那之后自己就开始变得十分困倦,沉沉地睡了过去,这可真是好久都没有过这么深度的睡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这么难得的机会心生庆幸。
然而在这之后迎接自己的,并不是个舒坦的自然苏醒,而是被一阵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忽视的叫喊和各种人走来走去的嘈杂声吵醒的。
在已经完全醒来之后,朝云昔才注意到这间医务室的几张病床上几乎躺满了人,这在他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都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自己已经醒过来这件事,在看上去有些草率地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各种仪器之后,就把身上插着的,绑着的那些个的仪器统统拔了下来。
“一会儿来人带你去主任办公室,你跟着过去就行,现在先老实在这儿待着。”
这人不是昨天那个护士,但却也让朝云昔产生了一种没来头的厌烦。
说回来,这里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像是监狱,就这样把“穷凶极恶”的犯人这样放在这一边不管吗?
但很快,朝云昔就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狱警,也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就被那个来者接走,朝云昔注意到这人就是昨天晚上来到他病床边的那个陌生男人,长着一副典型的“领导脸”,却要带自己去什么主任的办公室。
走进了昨天这个让自己发病的房间,男人没有让朝云昔在这边等待,而是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这间主任办公室的座椅上,然后他就像是朝云昔这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翻起了桌子上的一沓文件之类的东西,但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没在看的样子,和人用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闲聊了起来。
为什么说是闲聊呢,因为那谈话的内容一听就是在和不知道什么的朋友在拉家常,就这样把一个他亲手带过来的“犯人”晾在一边,足足有半个小时之后,朝云昔逐渐觉得自己是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刚刚做出想要开口说话的架势,就被对面这个男人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又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等待,终于,面前这个“大忙人”总算是把手中的电话放下了,他开始站起身,像是观察什么古董物件一样,端详起了坐在椅子上的朝云昔。
“心脏病,是吧?”
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现在的朝云昔情绪上已经相当烦躁了,但是他还是姑且摆出一副好脸色。
“你就是,主任?”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想想啊,你这个情况,强奸,未遂,加盗窃,是吧,好像那帮自觉得自己很正义的犯人是会瞧不上你这样的,那你应该认清楚这个事,就别死脑筋和他们干了呗。”
“如果你一进到这个办公室里,就被扔一块沾满了尿的抹布丢到脸上,你是不是也能这么宽宏大量?”
朝云昔努力压制自己上来的火气,用着很平静的语气向对方阐述自己遭遇的恶行。
“你小子,行,我喜欢你这性格,以往那些小年轻进来,被教训了几顿就看谁都担惊受怕的,没出息的样,你这样的,我再把你放回去,你是不是一不顺心还得跟他们干起来?”
“我从来没主动挑起一件事,就连这次我都只是因为想去厕所把我脸上的东西洗一洗,结果被人家在背后直接泼了桶脏水。”
朝云昔的语气虽然已经强行地克制了自己,不要太过于冲动,但对于这种就是确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无可置疑的事情,即便是复述一遍,却还是像能感受到当时那种屈辱感,带给他的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对内心的精神冲击。
这面前的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点了半天,接着用相当装模作样的语气继续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事情我都会找人核实的,放心吧,我不会再把你关回原来的牢房了,肯定会给你安排去个更好的地方。”
主任又一次回到了他那张看上去,坐起来会很舒服的座椅上,接着,他像是才注意到自己桌上摆着的一个东西放倒了,伸手把那个东西摆正。
朝云昔看向那个方向,那是个写着名字和职位的,经常会在所谓的开会时看到的名牌,上面写着,刘永平主任。
“要我说啊,人是得有骨气,但是该低头时候就得低头,要不这辈子可就太难活了,你之前在看守所时候不也应该能明白吗,我知道你之前在看守所呆了两个月啊,这怎么两个月还没适应吗?”
“我在看守所,住的是单人间。”朝云昔如是陈述事实。
“单间?看守所上哪给你整单间让你住去?”
朝云昔并不能给出眼前的刘主任回答,也没有必要想出什么回答了,因为马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在刘主任叫了声“进来”之后,走进来了一个武装整齐的狱警,这是带朝云昔去他的“新家”的人。
被相当过度侵犯式地押送到了一片新牢房,这里面一进来,就相当扎眼的可以看出,全都是单人间的设置,可活动空间相当小,几间住了人的监室,大多是一些看上去就完全和“活力”这种词汇不沾边的老年囚犯,时不时传到耳边一种像是要把自己的老命咳出来的猛烈咳嗽。
被狱警粗暴地推进了一间看上去还相对整洁的监室,随后朝云昔房间的铁栅栏门,被这个狱警五花大绑似的,锁了一层又一层,等到一切大功告成之后,狱警顺着铁门缝隙,丢进来一小瓶药。
这确实是不可能再和人起争执了,或者说再也不会有人用行动来骚扰到朝云昔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放风的权利是不是也被一并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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