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汀对着晨曦说:「雁琳会为我做的一切感到骄傲的。」
晨曦摇摇头,说道:「不,她不会的,你所做的一切只会令她失望,也让我很失望。」
在这里,从没人敢质疑赛巴斯汀,更不可能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赛巴斯汀愤怒的举起了右手,手里握着那个铁盒,晨曦看过赛巴斯汀上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在他面前的人就莫名其妙的身首异处。
晨曦看着他说:「你想对我动手。」
语气中没有半分恐惧。
赛巴斯汀怒视着晨曦,然后放下了手。
晨曦对赛巴斯汀的失望无以言喻,原本他还期望着赛巴斯汀能够协助自己去对抗罗伯特,救出雁琳和立军等人,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指望了。
晨曦不想再多看这样的赛巴斯汀一眼,她和赛巴斯汀说了雁琳要自己转告给他的事情,有关罗伯特的计画和雁琳等人的处境后,转身就要离去。
赛巴斯汀问道:「你要去哪里?」
晨曦说:「雁琳直到最后一刻都在为我们着想,用她剩余的生命让我们得知罗伯特的计画,我要回去,即使是死,我也要和他们在一起。」
赛巴斯汀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晨曦收拾东西。
在晨曦走了一段距离后,转头看着赛巴斯汀,那眼神既真诚又难过,她不忍心看到当初那个勇敢、善良、纯真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道:「不要让你所拥有的能力毁了你,卸下你的皇冠,用你的眼睛看透这层假象,然后……远离这一切,不要让罗伯特找到你,再见,赛巴斯汀。」
这是她对赛巴斯汀最后的祝福,晨曦转身消失在黑暗,随着她离去的身影泪水飘散在空中,赛巴斯汀感觉到她真的对自己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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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赛巴斯汀在教堂上站了许久,直到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滴落在他身上都没有感觉,他知道晨曦不可能会骗他,但他仍不愿相信,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是会让雁琳满意,让晨曦为他骄傲的,但却换来晨曦失望的眼神和伤心的泪水,他又想起了雁琳在他离去前对他说过的话:「不要让你所拥有的能力毁了你。」
赛巴斯汀:「心想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不信,我要亲眼看到这一切,他换上了宽大的衣服,用长袍遮住自己的脸,走在路上,从会议市一路走向夏波登大桥,沿途他看到角落里有几个人正窝在一起角落犯罪,和他刚到这里时所看到的一样,接着他看到几个背后刺着黑色翅膀的少年,闯进商店里抢劫,赛巴斯汀经过他们的身边,他听到那群有着黑羽帮记号的少年吼道:「还不乖乖把钱交出来,难道你们想反抗我们吗?反抗黑羽帮就代表反抗赛巴斯汀。」
远远的他又看到两个人领着一群少年和人打了起来,可那些人一看到他们背后的刺青就不敢再还手,变成单方面的袭击,赛巴斯汀静静地看着,默默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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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巴斯汀依旧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直到他看清楚了那两个带头的人—佛恩和亚伯,他才眼前认出这群人,全都是他当初从那些恶棍手下救出来的,他看了看四周,这里,比他当初来的时候还要堕落,这群人的眼里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以往他们被当地的恶棍打压着,不敢反抗,他们心里怨恨这些坏人,渴望能脱离这里,他们每一个都亲口答应过自己,要当保护弱者的好人,但现在他们正在欺负的对象却是那些和他们一样的弱者,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是谁让他们有这样的力量?是自己……
他想起当时自己和他们一起建立黑羽帮时的情景,大家有着共同的理念,誓言保护弱小,维持正义,但现在一切都变调了,赛巴斯汀快步的走过,到了桥的另一边,也就是他对晨曦说的,他引以为傲的善良家园。
他看到琳像个女王一样的坐在一个男人的背上,用脚踩的另一个男子,他看到鲁迪在房间里,眼睛发亮,表情贪婪的数着一把又一把的钞票,最后他看到那群常拉着他衣角,吵着要自己陪他们玩游戏的孩子们正在欺负南希,把她的一半头发都扯了下来,南溪的头上流下的血都染红了她半张脸了,那群小孩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这些平时在赛巴斯汀眼中的小天使们,此刻都变成了拿着红色叉子的恶魔,大肆啃食着他从另一端抱来无辜的羔羊。
赛巴斯汀浑身颤抖,他所具备的力量,他努力锻炼所得来的一切,不但毁灭了自己,也毁灭了其他的人,他悔恨着,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赛巴斯汀在心里吶喊着:「晨曦说的对,我让雁琳失望了,我让大家都失望了,我到底都干做了些什么事?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赛巴斯汀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跪了下来,仰天大叫,他所认识的世界在一瞬间颠倒了,他想要毁灭掉这一切,摧毁这由他一手打造的家园。
赛巴斯汀心想:「杀光这些人,就能让一切归零,对,就这么办,当我从来都没回来过。」
这时他的面罩已经落下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此刻没一个人敢动,大家都是因为惧怕他才装出善良的一面,但人心本就有黑暗,每个人都有欲望,随者权力愈大,心中的那股欲望就愈大,以前他们没有的力量,赛巴斯汀给了他们,他们从前被压抑的欲望就更加狂野的释放出来,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相同的。
赛巴斯汀浑身散发着比以往更可怕的感觉,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吼叫像发狂的野兽,他的双拳紧握,眼神冷冷的横扫周遭的一切。
当每个人都不敢动的时候,当那些小孩停手欺负南希的时候,南希哭着跑向了赛巴斯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此时此刻,只有南希在行动。
南希上前抱住了赛巴斯汀,在她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保护她不受人欺负,所以她不怕赛巴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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