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云,则在一瞬间,抬起了头。
是的,玄苦说的不错,他不能报恩,但还可以报仇。师恩如天,身死之仇,焉能不报。
“但想要报仇,就必须学好本事。而刚好,你如今的肉身之力再进一步,也让我的想法更有了几分把握。”玄苦说道,而后目光已转,看向战台深处。
林云虽然少经人事,但却并不木讷,此时玄苦一开口,他便知道,最初玄苦所说,要度自己入灵台的话,不是戏言。
“还请师伯出手,为林云引路。”林云躬身一礼,对玄苦说道。
甚至此时,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期盼。
“引路是自然,不过还是那句话,你真的已经准备好去承受了吗?先前的剔骨草,那是生理上的痛不欲生。而接下来,想要开启灵台之印,接引灵光,你所要承受的,是精神上的生不如死,你若是抗不过去,那么等待你的,同样是身死道消一途,你可想好了?。”玄苦郑重说道。
饶是林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面对什么,都绝不退步的心态,也同样被玄苦的一番话震惊到。
剔骨草的痛,痛,不欲生。更甚至是说,自始至终,林云的意识都是清醒的,等于是从头到尾经历这疼痛,分毫不减少。
而正如玄苦所说,若非体内突然爆发的那一股力量,中和了剔骨草的药性,使之能够蔓延全身。否则,在自己吞服的一刹那,定然早就爆发,疼痛感足以致命。
而如今,玄苦又说,若想接引灵台之光,则需要承受一次……精神上的……生不如死。
一个是痛不欲生,一个是生不如死。
但,沉吟,却不代表畏惧。已经历经了痛不欲生,纵然再来一次,生不如死,又能如何?
一念及此,林云一脸郑重的开口说道:“师伯,出手吧。无论怎样,痛不欲生林云已经领教了,生不如死,自然不惧会去承受。”
玄苦沉默点头,看向林云的目光之中多了温和,甚至是欣赏。
“好,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么本座,这就出手。涤荡这战台之上,数十年前,一战而弥留的无尽的怨气。”玄苦说道。
而林云此刻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动容,怨念!
玄苦所说的为自己接引灵台之光的方法,竟然是要利用这战台之上的怨念。
一瞬间,林云心中明悟,知道玄苦将自己留下的根本原因。
不过他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双眼之中出现了一抹精光。先前战台弟子因这些怨念而丧命之时,林云心中就有那么一瞬间,迸发出一种,要将这些怨念,驱逐干净的想法。
“你曾请佛开眼,罗汉舞长空。这冥冥之中,便是已经有佛力护持你的灵台。而你又横练肉体,血气旺盛,同样对这怨念有克制之力。稍后,我会以佛力为引,彻底将此战台颠覆,将这怨念悉数引度出来,而后诵念往生经,为其超度。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怨念最为狂暴。以我的修为,他们自然不敢靠近,那时候,你便是他们唯一的宣泄口。”玄苦解释说道,好像怕林云不明白,或者轻举妄动,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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