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了一炷香的功夫,南岸有些不耐烦,早已蓄势待发的清海军扬帆渡河,上百条“战船”横穿渡河而来,这些“战舰”大部是用拆解的叶硕渡南庄内的民宅的房梁扎成,上面竖着用麻布连缀而成的风帆,每艘战舰的船头都排列着用草垛扎成的草人,草人饰以甲衣,在晨雾的掩护下,远看就是一个个威武的战士。
裴家兄弟有知兵的美名,见敌人趁雾来攻,并不轻举妄动,而是命弓箭手回之以铺天盖地的的箭雨。
立在船头的“战士”瞬间被射成了一具具刺猬,然而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平均中箭超过十支的“战士”竟依旧傲立不倒。在上游待命的祝九见南岸船发,立即下令顺流而下,准备拦腰截击。祝九的船队行出一里地,到了一个叫老鳖台的地方,此处河面急剧收窄,南北两岸各有一座土山。祝九旧日多少次打此路过,只觉青山滴翠,绿水迷人,从未感觉有何不妥,此番率三十条兵船从此经过,心头却似压了块巨石,他望了望两山夹峙间的雾蒙蒙的水面,竟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刚下令大队戒备,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祝九抬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自家一个猛子扎入冰冷的河水中,跟脚儿密密麻麻的箭雨便倾泻了下来,和他同船的五六个统领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但这只是悲剧的开始,第一波箭雨刚过,第二波旋踵而至,箭矢密如飞蝗,遮天蔽日,如此三波箭后,祝九的水军至少损失了一半,河面上飘满了尸体。清冽的河水被殷红的血染的变了颜色。
祝九兵败老鳖台时,裴家兄弟和李昹、陈万春也交上了手,双方主将俱披挂上阵,临阵指挥厮杀。清海军士卒已知李茂被困土堡,一个个疯了似的奋不顾身。李茂在清海军的威望还没到士卒不顾生死地为他拼命的地步,将士肯如此用命主要原因是李茂对有功将士的赏赐高于常额的三到四倍!李茂善于经营,手上有的是钱,换了一个主将手上没钱,则将士们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军功就要大打折扣,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谓的裴家军在清海军将士的眼里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曾经是大海的主人,大海的广阔无边和狂暴莫测又岂是一群终日在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所能理解的?裴家兄弟之所以能苟延残喘至今,还是全仗着有叶河这道天然屏障?如今参谋郑孝章像变戏法似的一夜之间变出一百多条“战舰”,则叶河天险也不复存在,区区裴家兄弟何惧之有?
而在裴家兄弟一方,早就憋足了劲要给骄横的清海军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仗着以逸待劳,仗着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士气极度高涨,拼杀的异常凶狠。
这是一场惨烈的拉锯战,攻守双方不断地变换着角色,进进退退,死伤遍地。
这日一大早,摩岢神通就在土堡顶上堆起了一堆木材,他不知道堆这些木材用来做什么,只因是李茂的吩咐他就不折不扣地去做了。李茂透过箭孔,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他凝铸在那像一尊石像,忽然,他望了眼天空,沉着地下令道:“放狼烟。”
滚滚而起的浓烟让激战正酣的两支军队同时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然而是福是祸却是无从判断。正在前敌督战的裴仁静右眼皮猛烈地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将他包裹住,冷的他浑身只打寒战。
裴仁静的预感很准,这股冲天而起的浓烟就像一支充满魔力的召唤棒,瞬间将一支重甲骑兵从地下召唤了出来。
裴仁勇在一帮结拜兄弟的护卫下,在两军阵中杀了个几进几出,他自幼苦练武艺,熟读兵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沙场建功,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然而世道的黑暗却让他一腔抱负无从施展,他正为此郁郁不平时,感慨虚度年华时上天却给了他这个机会。
第一次上战场,裴仁勇没有被冰冷残酷的死亡所吓倒,他反而是越杀越兴奋,越杀越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杀的心惊肉跳,热汗淋淋,兴奋之下一向以稳健持重面目示人的他也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古今第一人。
清海军不愧为百战精英,即使没有了于化隆、尹牧这样的灵魂人物,即使被郓州拆的七零八落,只余老弱,却依旧是块又臭又硬的铁骨头,不过现在的裴仁勇顶天立地,无所畏惧,任他是块钢是块铁也要用自己的钢牙利齿给他嚼碎了咽下去。
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魔境,他的士卒也随之一起癫狂,胜利的天平悄然发生移动,裴家军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但这份光却被西北向土堡上的滚滚浓烟所遮盖,只是无意间的一回头,裴仁勇望见了土堡上的狼烟,整个人骤然间就呆滞了。
“骑兵,西北小树林外发现骑兵。”探马飞奔来报。
“骑……骑兵,哪来的骑兵,有多少?”裴仁勇的脑子一时有些麻木。
“铺天盖地而来,不知道有多少。”探马哭丧着脸,这支骑兵来的好生奇怪,似乎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让他们根本无从措手。
“报,祝统领兵败老鳖台,水军损失过半,祝头领生死不知。”
“再,再探。”裴仁勇面若灰土,颓然跌坐在地,向西北方向的土堡望了一眼,嘴唇哆嗦着:“我,我……我们中计了。”
一股风倒旋回来,将土堡顶上的浓烟灌入堡中,呛的众人涕泪交流,毛太公暴叫道:“他娘的……咳咳,老子受不了了,再待下去,老子就变熏鸡了。”
趴在土堡上层观察敌情的青墨忽然惊喜地叫道:“骑兵,捉生军来救咱们了,咦,******黄仁凡几时拉起了这么多人马?他娘的还有马甲!”
有马甲的就不是黄仁凡,孤山镇兵只有三十七名骑兵,都是轻骑兵,骑士身上披着上乘的鲨鱼皮甲,马却无甲,这支轻骑兵可以担当侦察、袭扰、追击任务,冲锋陷阵的能力却是一般。果然来的是黄仁凡,倒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李茂站起身,平淡地说道:“是厉山镇的阿史那将军来救我们了。”
阿史那卑是平卢军厉山镇兵马使,统帅一千七百名精锐骑兵屯驻濮州厉山镇,厉山镇位于濮州与郓州交界处,扼守郓州西部门户,是淄青防御宿敌宣武镇的重要战略支撑点。阿史那卑和李茂一样同为曹、兖、濮三州招讨副使,不过身为平卢军的主力,他自一开始就没打算出兵参与剿匪。在他看来动用精锐的重甲骑兵去剿匪,恰如用名贵的雕翎箭去射蜣螂绝对的得不偿失。
李茂也深知请动阿史那卑不易,但裴家兄弟拥众千人以上,正面对抗,虽胜损失也必惨重,李茂急切地希望得到帮助。正路走不通,李茂就走偏门。
阿史那卑是李师古的心腹亲信,一个纯粹的职业军人,带兵打仗绝对是把好手,却完全不懂经理之道。李师古为示宠信,授权他自行任命将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史那卑亲睐的都是能打仗的猛将,能写会算,能说会道的文人在他眼里狗屁不是,他任用的军料院使跟他一样不擅经理库房,所拨付的军费每每超支,因为索要军费,阿史那卑不止一次打砸平卢军军料院,常年高居该院黑名单首位。
李茂探知这个消息,就派青墨去郓州找在支度使幕府做巡官的张掖帮忙,骑兵战斗力强悍,所耗军费惊人,阿史那卑又是有名的鬼难缠,李茂判定惯会充当受气包的张掖一定跟他有交集。果不其然,张掖这个巡官没少跟阿史那卑打交道。
阿史那卑是李师古的亲信,本身又担负着拱卫郓州的重要使命,若不是他的火爆脾气每每先把事情搞僵,军料院又岂敢因为军费超支而故意为难他?但事情已经出了,双方都下不来台,就必须有人出面化解,主持支度府的贾直言把任务交给张掖。张掖的小聪明在于化隆这等饱经沧桑、人情练达的大将面前一文不值,却很能哄得住阿史那卑这样的职业军。
张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先把阿史那卑稳住,待取得他的信任后,便施展柔软身段,上蹿下跳,左右穿梭,为阿史那卑疏通关系。自然是无往不利。
干这种事阿史那卑没有经验,见张掖上蹿下跳,陪吃陪玩陪尽笑脸,自度自己是万万受不了这份罪,便打心眼里感激他。他是个直肠汉子,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张掖肯真心帮他,那就是自己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亦在所不惜,何况出兵助剿本是分内的事。
因此当张掖告诉他李茂有难,希望得他援手时,阿史那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与李茂约定在叶硕渡北庄外围歼裴家兄弟。
之所以选中叶硕渡北庄,主要是此地距离厉山镇不算太远,一路上有大片的树林可以掩饰行踪,此外叶硕渡北庄外地势平坦、宽展,视野良好,极其适合骑兵集团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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