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凉从城外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准备这些,东西准备的多,足够四公主用上好几年。
澄凉给四公主准备的这些东西,四公主喜欢极了。特别是她亲手做的一个布老虎,四公主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连一旁看着的花花都有些吃醋不高兴。
澄凉给她准备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这让四公主久违的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爱,四公主一时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澄凉将她拉到身边,为她擦着眼泪,细细嘱咐道:“殿下往后不要轻易流泪,要坚强。我知殿下孤身一人,在宫中生存不易。殿下往后要多在陛下和太后跟前走动,让他们喜欢你,殿下往后才算有了依靠。
我知殿下最是好学,宫学里的功课殿下定能应对自如。若有不懂的,殿下可以去问您的三哥太子殿下。您是他的幼妹,他定会照拂于您。
在宫里,处处离不开银子,殿下对于青漪宫的花销要做到心中有数,最好每月能省下些月银便是最好,但也不要过的太抠搜,自己舒坦才是真。
至于身边的嬷嬷宫女,殿下不要薄待了她们,要信任他们,但也不能毫无保留,全无提防之心······”
澄凉说的细致,四公主也听得认真。此刻的澄凉真的好像一位长姐,在对自己的妹妹谆谆教诲。
澄凉难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之后澄凉有些不自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太啰嗦。澄凉端起桌上的珐琅三彩杯,抿了一口茶水,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四公主听完她的话之后,心头涌上来一股不安。怎么感觉月姐姐的话,说的就好像是话本子里,要上战场的战士在向自己的家人们嘱咐后事一样······呸呸呸,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不吉利的想法。
四公主摇了摇脑袋,企图将那些不好的想法从脑袋里倒出去。
澄凉在喝茶,没注意到四公主的小动作。放下杯子之后,澄凉忽又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道:“殿下,我还有一个请求,还望殿下能够答应。”
四公主攥紧了手中的布老虎,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开口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怎么和禾儿如此生分,当真是要伤了禾儿的心。姐姐需要禾儿做什么,直说便是,我愿意为了姐姐做任何事。”
澄凉郑重道:“殿下慎言,殿下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给殿下。殿下需知,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您为他做任何事,这种话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四公主李书禾年纪尚小,自然是澄凉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以后都不说了。那姐姐,您究竟想让我干点什么?”
澄凉将桌上的木盒子推到她身前,道:“还请殿下,挑个时候替我将这个盒子送给秦棠溪秦大姑娘,我感激不尽。”
四公主接过盒子,放在手上掂量着,道:“嗨,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姐姐放心,我一定亲自把它送到秦姐姐手上。只是姐姐,您怎么不亲自送给她呢?”
澄凉淡淡道:“我就要走了,怕是来不及亲手送给她了。”
澄凉话一出口,不只四公主,就连汀兰都是脸色大变。
什么,主子什么时候说要走的,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汀兰震惊中。
四公主没了方才的镇静,她砰的放下盒子,从位置上跳下来,两条小短腿扑腾扑腾跑到澄凉身前。
四公主站在澄凉身前,双手抓住她两侧的衣服,急匆匆问道:“什么,姐姐,你要走,你要去哪?你为什么要走,是因为你的那个师侄吗?叫霁遥的那个!不行,姐姐,我不许你走,我舍不得你!”
四公主到底只是个孩子,说完话后便呜呜的哭起来。
澄凉没想到这孩子的心灵这么脆弱,说哭就哭,比起霁遥小时候的坚强韧劲可差远了。
澄凉顺势一把将四公主抱在腿上,拿起手帕为她拭泪,道:“殿下,别哭了。我本就是下山历练的,如今下山大半年了,才走了没几个地方。时候到了,我自然要离开,继续我的旅程。”
四公主哪里懂的这些,她在澄凉怀中哭泣,还不忘紧紧攥着澄凉的衣服,像是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了一般。
四公主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你走,我就要你留下来陪我!姐姐,外头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留在宫里,锦衣玉食的,还能和我们天天在一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走?”
澄凉现在才发觉道四公主真是小孩不好哄,不像霁遥小时候似的心智成熟。自己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更是后悔方才将自己要离开上京的事随口告诉了她。
澄凉哄了她半天,也没什么效果。四公主讹人,非要她承诺不走不离开才肯停止哭泣。
澄凉没办法,又不能说假话,最后还是四公主苦累了睡了过去,澄凉把她交给了嬷嬷才终于脱身。
放下四公主之后,汀兰主动问道:“郡主,之前也没听您提起,您怎么突然想起要离开上京了。”
澄凉道:“我本就是游方道士,四处游历不是应该的吗?”
汀兰:“可是您在宫里待得好好的,得陛下太后的重视,如今更是立下大功,宫里宫外无人敢对您不敬。属下还以为,您会一直留在宫里呢。”
澄凉:“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时候到了,自然就该离开了。”
汀兰:“那好,无论郡主想干什么,想去哪儿属下都支持您。郡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属下好提前准备准备。”
澄凉:“我一人上路,一个布兜足矣,没什么好准备的。”
汀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您要一个人离开,谁也不带,连属下也不带,您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澄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她原本就是一人一剑下山闯荡,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她旁边的汀兰却似乎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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