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总医院。
“各位长，领导好，我家孩子昨晚已经醒了，医生来看过之后他又睡了，这什么机子的数字没变化，我都留意着呢。”这几天每天都有几批人进来慰问，大妈都习惯了。
刚开始还不知所措，心里忐忑害怕说错话给儿子添麻烦。
人领导很好说话，很耐心安慰她，她最担心的医疗费用也说会全免费。
同被神医治疗的人，她儿子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听说第一个治疗的那个孩子是第一个醒的，比他伤势轻的都没他醒得快。
醒来最早的说明以后恢复得越好，她儿子是卡在第五天当晚醒的，真怕再出什么意外。
要不是她那天晚上心里藏事，睡得晚，不然都错过了。
痛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眼睛都睁得不完全，浑身不能动弹，睁眼都费力怎么不让她心痛，还是她大声喊他，不让他睡过去，才等到医生过来检查。
虽然提前知道了下半身不能动弹，她还是忍不住哭泣，受这么大罪啊，差点就没了。
“我们早上也听说了，醒来就好，大娘咱不伤心啊，咱们的福报在后头呢。”领导面容和蔼，不停安慰大娘。
军中配置一文一武，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类似的情况，就他后头那面无表情硬邦邦的家伙出面，还不得把人吓死。
“是是是，感谢国家，感谢领导，俺没有什么文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等俺儿子好了带他上门，让他亲自给你们道谢。”大娘紧紧握住那个好说话的人的手，为自己这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夜获取力量。
这几天医生说儿子一日比一日恢复得好，相信能醒来，她又是担心又是忍不住想神医说的事。
她是老实的农村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没欠欠，但是还欠着神医的东西呢。
儿子这个情况肯定是要车回家的，老家这么远，下次过来可没有民警开道，飞机接送了。
问了几个医生，都说不知道神医的住址，当时那个老一点的医生说了她不交换联系方式。
这么些天都没听说来医院看看的，这以后可怎么还啊。
那个叫秦铮的小伙子病房跟他们不是同一层，他爸应该是大官，可没见到人，问不到啊。
还签着合同呢，这玩意听说能当做证据报警抓人。
领导们看了人，说了几句话就准备走，大娘神神秘秘拉住好说话的人低声问，“您知道白神医住哪里吗？我儿子还欠她东西呢，怕到时候找不到人。也想告诉她一声，我们不是赖账的人，等安顿好了会来结算的。”
领导一连几个病房看过来，家属都问他们白芍的住址，当时还以为是要上门感谢，怎么还欠东西的，欠费用还是什么。
请她出手的收费？
“大娘，我们这里现役军人治病不用花钱，要是她需要额外收费也是我们出，不用你们操心，放心吧啊。”领导扶开被大娘捉皱的柚子，轻声安抚。
大娘急了，怎么还误会了呢，不是钱的事，“不是钱的事，是…是…地址”
大娘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这几天跟别的病房家属聊天，有个是做律师的说了，这种事情是违法的，所以合同上没有明确写上准确的名词。
家属们私下已经决定好不对外说了偷偷隐瞒，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得了，这不是害了白神医吗？
她不就成恩将仇报的坏人了，老实了半辈子到老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大娘急得面脸通红，磕磕巴巴说不出个理所然来，几人对视了一眼，觉得里面绝对有事。
“没事大娘，等我们找到神医的住处，一定会告诉你，里面离不开人，先好好照顾病人，一时半会也没这么快出院，不急，我们先去看其他病人，有空了再过来。”领导面色温和，像是不在意一般，安抚她。
大娘懊悔，老辈人就是藏不住事，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只觉得要是欠债了就要想办法早点还上，不然就一直惦记着这事。
转头又去了那个律师的病房，得到安心的话才放心，律师说得对，合同没明确写明是什么，即使被问话他们自己一口咬定是自己猜测的就行。
而且现在还没生，根本就不成立，有文化就是好啊，懂得真多。
领导这边蹬蹬就上了楼，进门就看到秦铮床被摇起来，一只手挂固定在脖子，上半坐在床上单手喝汤。
他是白芍走后第三天早上醒的，第四天就排气能吃一点流食。
“好小子，恢复得挺好，不愧是老秦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其他臭小子现在不是在昏睡就是昏睡的路上，只有你这里还清醒着。”领导哈哈大笑，替他感到高兴。
秦铮习惯性想要敬礼却被打断，他比其他人幸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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