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夜色渐深,烛火在暗中微微跳动,映照出室内的丝丝静谧。
叶霜凝坐在一侧的檀木椅上,指尖不自觉地抚摸着手边的茶盏,思绪在宫中近期种种风波之间来回穿梭。太后的那番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她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每一步的谋划。然而,这条道路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打算。
今夜的承乾殿并不安静,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外面巡逻的侍卫传来的低声交谈。霜凝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她微微皱眉,目光投向门口。贴身宫女秋水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刚才荣贵人派了人过来,说有事想与您商议。”
霜凝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荣贵人一向低调,她此时主动前来,显然不只是普通的拜访。“让她进来吧。”
荣贵人被带进了承乾殿,轻步走到霜凝面前,欠身施礼。霜凝打量着她,荣贵人面容素净,一双含笑的眼眸中却透着一丝焦虑。霜凝示意她坐下,随即挥手让侍女们退下,留她们独处。
“荣姐姐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霜凝的声音温和而礼貌,似乎没有一点敌意。
荣贵人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叶妹妹,这次来是冒昧了些,只是眼下宫中风波不断,妹妹你可是太后的心腹,如今宫中局势变幻莫测,我只想多求个平安。”
霜凝沉吟片刻,荣贵人这番话虽然简单,但背后的意味却并不难以揣测。她究竟是想投靠,还是另有所图?她神情不动,平静地问:“姐姐为何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介小小嫔妃,哪里谈得上心腹二字。”
荣贵人面露急切,她低声道:“叶妹妹莫要谦虚,如今宫中的局势谁还看不明白?太后和贵妃之间的角力愈激烈,皇上又似乎有意扶持其他妃嫔。我只是想求妹妹日后多加提携,若是能够保住性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霜凝听到这番话,眼底露出一丝了然的光芒。荣贵人的话语中透露出太后的势力正在与柳贵妃渐显对立,而荣贵人则是选择向太后靠拢。她心中略微盘算,沉声道:“姐姐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如今自身难保,又哪里谈得上提携别人呢?”
荣贵人见她没有直接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叶妹妹不必妄自菲薄,你在太后面前的话可是比谁都有分量。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若日后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不推辞。”
霜凝淡淡一笑,心中却已然有了决断。她不急着表态,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窗边,目光穿透窗户看向远处黑暗中的宫墙,似乎在衡量这其中的风险与利益。承乾殿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烛火的轻颤。
“好,姐姐的心意我记下了。不过,宫中步步惊心,还望姐姐谨慎行事。”她缓缓说道,言辞之间留有余地,既没有彻底答应,但也没有完全拒绝。
荣贵人起身行礼,脸上带着感激之色:“多谢叶妹妹,我会牢记于心,不敢忘却。”
她们相对而坐,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翌日,景仁宫内,柳贵妃身穿浅紫色绣金云纹长裙,端坐在高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眸中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她面前跪坐着的是常伴左右的亲信——雪梅。
“昨夜荣贵人去了承乾殿?”柳贵妃语气淡淡,指尖把玩着一只翡翠手镯。
雪梅低头回禀道:“是的,奴婢亲眼所见。荣贵人似乎与叶嫔有些往来,两人说话的时间还不短。”
柳贵妃闻言,眸光微冷,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但却带上了一丝嘲讽:“看来,她是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便想找个靠山了。”她轻轻一挥手,“继续盯紧她们,任何动静都不许放过。”
雪梅点头领命,迅退了出去。柳贵妃望着殿外的春日景色,心中暗忖:宫中的局势已经越复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而叶霜凝,竟敢如此大胆,显然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叶霜凝,你以为你能凭借太后的宠信就稳坐高位吗?”柳贵妃冷笑了一声,眸中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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