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石牛拉棺
这些老鼠所在的河边,却是一个叫做宰相石的地方。
这河的正中有一块圆形的大石头,据说那就是宰相石。村里人相传在南宋时候,这河的上游村子出了一个宰相,姓马,好像叫马天骥。
据说马天骥小的时候每天都要过河去上学,可是这河上没有桥,马天骥必然渡河求学,但是风雨不辍,一转眼马天骥便到了参加科举的年纪了,可是他一直没有信心去考。赶上这年春天大旱,马天骥便以家乡大旱不便出行为由,不想参加科举。
就在这天,有放牛小童在这宰相石附近饮牛,突然看见水底有一小蛇,按说这没到惊蛰蛇虫不会出来活动,但是这小蛇偏偏就出现了,小童怕这小蛇伤到牛,便拿手里的赶牛鞭用力击水,击水之后顿时雷霆大作,狂风暴雨骤然而至。
大旱便成了大涝,马天骥家就在河边,这河边漫过他家的房子,眼看就要冲倒房子了,便听河里有人说,宰相在里面,不要冲了宰相,于是河水竟然绕过马家的房子改道而行。
后来又有传说,河水打白石,必有状元出,河水没白石,将要出宰相。
再后来马天骥果然就当上了宰相一职,而这宰相石也就一直流传下来。
实际上这都是后人附会的,有宋一朝,我们这古越之地倒是出过三任宰相,其中两忠一奸,但是宰相里并没有马天骥之名。马天骥当过最大的名也不过是尚书一职,却并不是宰相。
后来马天骥一家被陷害,据说被发回原籍砍头,还没走到地方,马天骥站在原本叫老虎岭的地方望见自己的家乡,还有这块宰相石,便两眼垂泪说终于回来了。皇帝的赦免诏书没来得及赶到,就在老虎岭上马天骥被砍了头。后来皇帝便说了一句苦了马了,将这老虎岭改成了苦马岭,将马天骥老家改成了马府墩,而且下令将马天骥厚葬,至今还流传着金头银脚下葬的传说,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时却见这五只老鼠开始施法,它们手里的杖挥动之下,五道不同的光汇聚在一起,在空中点亮一个光球,这个光球慢慢转动,越转越大,也越转越亮,转到如同一只篮球大小的时候,突然升空,如同放烟花一般升到高空,然后突然急坠入水。
这光球一入水中,顿时河水开始动了,发出哗哗的响声。一个个带着光的泡泡往上冒,仿佛河水沸腾了一般。
然后这些泡泡开始转圈,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了一个光圈。
原来冬天里的河水相当平静,但此时却开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带着巨大的响动,空气之中充满了一般血腥味,仿佛一张饮了无数鲜血的嘴,突然张开了,索取血食一般。
这漩涡之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列列方阵的老鼠开始把花轿往漩涡边上抬,然后用力往漩涡当中抛去。
花轿一入漩涡,便急速下沉,可怜这轿里的老鼠,显然是不能活命了。
相比起来,还不如被我们抓住呢,至少我还真没打算对那只老鼠新娘如何,还打算放生来着,现在倒好,被生生拖来填河。
一架架花轿被抛进漩涡当中,这些比烟盒大不了多少的轿子很快就沉了下去。
花轿之中的老鼠新娘没来得及哀号一声,便当了水鬼,不,水老鼠。
我看着这些老鼠如此疯狂,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却是西门豹治邺那一课的课文插图,就是西门豹把巫婆投下河里的那幅画。
难不成这些老鼠是要把女儿嫁给河伯?
由于老鼠们没开幻境,因此虽然我们看到这场景,却并不知道老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它们都用老鼠的吱吱声来交流,来祈祷,因此我们只能靠猜测。
小萝莉跟怀月儿在我身后轻声探讨起来。
小萝莉道:莫非这是生祭,召唤河里的什么东西?
怀月儿却说好像这应该是生魂锁,这些老鼠是想用一百只老鼠新娘的性命开锁。
小萝莉说这要用一百只老鼠新娘的性命来开锁的话,效果也不明显啊,毕竟只有一百只老鼠,不如街头上拿老鼠换鼠药的排场大。
怀月儿说那生祭也是一样的,难不成是用老鼠召唤鲶鱼不成?
刚才还相互亲密无间的样子,怎么现在又开始相互攻讦了,我真有点搞不明白女人。
正说着,突然河底漩涡之中慢慢升起一架车来,在前面拉车的,却是四头石牛,这四头石牛都跟真牛差不多大小,身上披满了青苔水草,从河底升上来之后,漩涡便停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河底竟然有这么大的石牛,这宰相石河段的水倒是很深,但我们从小便在这里玩水,小时候也有比赛过往河底潜水的经历,可是我们从来没潜到过河底,一般到了三米多深的水里,耳压就会很大,水又特别冰,因此不敢再往深了去。
但村里传说这宰相石边是有个深渊,这里的水跟黄泉相通。据说曾经有人在这里放下系着大石头的线团,一连放了四个线团,还没沉到底,估计水是很深的。
这么深的水,能藏得下石牛也不足为奇。
石牛身后拉着的车却是一只漆黑棺材,这棺材足足有一台轿车那么大,突然冒出来,竟然占了小半条河,将一边的五只脸盆大小的王八给挤到一边。石牛拉着这只棺材往岸上过来,岸上的老鼠方阵开始往后退去,我们也只好跟着往后退去。棺材上了岸边,便停在了沙滩上,石牛也不动弹了。棺材停下来之后,突然发出嘭嘭的响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我不由屏息观看,整颗心被提得老高。突然棺材盖被推开了,里面坐起了一个人来。
与其说这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个木乃伊,整个人身上被白布层层缠着,虽然不像埃及法老那样绕得这么有规律,但是全身都被白布缠起来的样子,看上去相当怪异。
这东西一坐起来,小萝莉跟怀月儿却都轻声惊叫起来:石牛拉棺,无面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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