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三娘从沈嬷嬷那里听说,王祁莹学古时廉颇,背着荆条到王文胥那里请罪。据说,王文胥并无客气,挑了根最结实的,狠狠抽了王祁莹三鞭。
三房的倒是沉得住气,不仅没过问,王祁莹带着伤回去之后都没人出来发个话。
王老夫人拉王祁莹顶罪,可这并不能消除王文胥心里的怨气,与她的关系越发疏远起来。
好在王家主张独立,各房都有自己的家业,生活也都是自理。即便关系闹僵了,也不必担心谁短了谁的吃用。
胡姨娘正在西灵院的正屋给王祁莹上药,瞅着那一道青一道紫的很是心痛。
“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胡姨娘从不溺爱子女,王祁莹看似柔弱实则刚硬,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王祁莹再沉稳也还是个十三岁的丫头,眼里泪花打着转转:“是女儿太心急了,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胡姨娘却摇头:“此事与你心不心急无关,是你把情爱看得太重,为那苏钦玉乱了心,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不过脑的事情。你连个切实的证据都没有,单靠虚的东西如何站得住脚?为娘倒觉得这次失利是必然,长房十分看重那丫头,就算苏钦玉今日不派人来,长房为了证实也会寻到苏家去。”她说着,又在棉布上沾了点金疮药,抹在王祁莹伤口上,王祁莹疼得咬牙。
“疼......”
“还知道疼?如今只是皮外伤,你这性子再不改改,往后就不止这点儿疼了。”
王祁莹很是委屈:“女儿只是憋屈,长房占着王家族长的位置,二房又享着祖母的偏爱。爹爹不也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吗?为何什么都占不着?”
胡姨娘却是叹息:“吴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咱们这点小风小雨算得了什么?就让长房与二房斗去吧,咱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女儿知晓了”
胡姨娘瞥见王祁莹脸上那隐约可见的巴掌印,更是难受:“老夫人心真狠,若往后咱们得了势,为娘再不让你受这种委屈......”
第二日,三娘在屋里睡了一天,养足精神后,次日一早便同赵氏去了王家祠堂。
王文胥找来几位王家旁支说得上话的长辈,又将王老太爷找来坐镇,给三娘行入谱之礼。
长辈们坐于高堂之上,捧着族谱写上“王祁瑶”三个字,三娘捧着茶一一奉上,并改口称呼他们。
三娘端着茶水奉到王老太爷跟前,王老太爷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即为王家女,往后便要知礼懂孝,尤其是德行一定要端正。”
“祁瑶谨遵祖父教诲”三娘福身回道。
王老太爷便接过茶一饮而尽。
这一袭礼罢,王老夫人都未露面,说是身子不适,应该是心里不适才对。
收女本是长房的事情,二房、三房的也都没来,也不算逾礼。
一切妥了,长辈们陆陆续续的离去,王文胥则与王老太爷一齐出去了。
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三娘这王家女的身份总算落到实处。
赵氏硬拉着三娘到东恒院去,说给她拿些药擦擦脸上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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