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清了清嗓子,故作娇态:“苏公子不必记在心上,下回看清楚就行了。”
苏钦玉黑着脸,估摸着都想掐死三娘了。
王祁莲反正是目瞪口呆的,末了冲三娘眨巴一下眼,意思是“厉害!”
如此,这篇就翻过,谁也不再提这事。
至于林院士那画,自然是落到苏钦玉手里,不过今儿的彩头却在三娘这里。并非是说三娘文采了得云云,而是方才那事成了焦点所在,毕竟让苏钦玉当众俯首道歉的还真是少。
日头微微倾斜,阁楼上的人渐渐散去。吴先生临到要走了,再三嘱咐莫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又让她得了空多到鸿渊书院来看看她。
三娘一一应承,嘘寒问暖了几句,就同王祁莲准备离去。
正下了聚贤阁的楼阶,就遇到了王祁贤,也不能说遇,应该是他特意在此等候。
王祁贤年关在府里只待了十来天,日日都跟着王文胥忙上忙下,好不容易忙过了,又得回书院了,一呆就呆到了这会儿。
王祁莲见着自家兄长很是高兴,唤道:“兄长!”
王祁贤付之一笑,问道:“在府里可有听母亲的话?”
“当然有了,阿莲可听话了。”王祁莲像个孩子似的冲王祁贤笑。
三娘有些羡慕,她就没有这样的兄长,可以撒撒娇,可以是除父亲之外的依靠。
见着三娘,王祁贤抓了抓脑袋,小声道:“方才那事......苏兄他为人粗枝大叶的,瑶生妹妹莫要放在心上别。”
瑶生妹妹......他面色微红,三娘也有些心颤,从未有人如此喊过她。
“无妨,我并未放在心上,兄长且安心。”三娘将这声“兄长”咬得重些,她不希望王祁贤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男子当胸怀大志,怎可在这个年纪沾染上儿女私情?
王祁贤听得出她的疏离,若有若无的叹了声气:“如此甚好,你们在路上当心些,免得让父亲、母亲担心。”
三娘与王祁莲福身道好,他便走了。
王祁芸今日在诗会上丢了人,早已让孙叔带她回府了,所以王祁莹只能同三娘她们一道回去。
她们三人共乘一辆马车,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格外怪异。
三娘索性闭目养神,一行便匆匆回了府。
回了夜阑居,沈嬷嬷与柳儿都不在院子里,想起王祁芸出丑那事儿,三娘心有余悸,该不会寻到她头上来了吧?
“咦,柳儿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王祁莲转了一圈没瞧见柳儿的身影,便嘀咕了一句。
“咱们去中园瞧瞧,指不定在那儿呢。”三娘提议道。
王祁莲懒懒道:“寻她做什么,到了点她自己会回来的,在那聚贤阁里站一天能累死人,下回我打死也不去了。”她说着伸了个懒腰,就想往屋里钻。
三娘将她拉住,不由分说的拽着走。
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恐怕是王老夫人发作,丫鬟下人们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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