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那清香好似还在环绕，顾城轻嗅一下，带着心动离开。
——
农场牛棚，
外面的天大亮，牛棚里面昏暗不明，仅有的光亮都被草遮挡，
这里风沙大并且晚上极冷，为了不被冻死，宋明成将牛棚用枯草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通风的里面。
柴火在慢慢燃烧，宋明成拿石板当做锅烧起来，借着高温将野菜烫熟之后吃下肚子，
野菜苦涩难咽，宋明成却好像没有感觉，目光深远透过通风的小孔看向外面的天，好似笼中的鹰正在寻找机会，趁东风来一举逃离这不甚结实的牢笼。
面无表情的将今天找到的野菜全部吃完，宋明成随后将石板收起来火灭掉，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
静静的思考着，
他知道自己碍了别人的眼，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将自己的亲闺女宋若若送走，恰好当年他抓住了当时来海市的谢老头的把柄，
一封书信，一千块钱，他将宋若若送到了谢家，后又不担心，来到这里以后，找机会去后山挖了点药草换了点钱，又写了一封不算隐晦的信过去。
看在钱和把柄上，谢老头应该会好好待他闺女，
当时，宋明成也有想过，要不要把宋若若留在身边，但后来全部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闺女长得好看，下放的路上什么牛鬼蛇马都有，他自顾不暇，要是闺女遭受了什么他可能会疯，
比起近在眼前的风险和谢老头那一点的稍微的一点风险，宋明成将宋若若送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闺女现在怎么样了，怀着淡淡的思恋，宋明成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宋明成立即睁开眼睛坐起来，
牛棚的门，算不上门仅仅是拦风沙的草被人一脚踢开，
一人进来拖着宋明成出去，宋明成没有反抗，因为反抗没有用，之后又进去一人，将牛棚里面完完整整的检查一遍，
配角：“这坏了根的玩意还算老实，没有藏东西，里面就一块踮脚的石板，其他的没有。”
一直站在外面年长一些的人，点了点头，
配角：“没有就好，走，把这玩意拖到晒谷场，要好好教育教育，都到我们大队来了，可不能让他败坏我们大队的风气。”
配角：“说的对，我最恨这些人了。”
配角：“走，拖着走。”
一人说一句，根本没有给宋明成说话的机会，宋明成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拖着离开牛棚，去往每一天都要去的晒谷场，
那里围满了很多人，全都对着中间的人指指点点，很快宋明成也成了中间的人，
教育开始，小孩子拿着石头砸，大人指指点点，或者跟着谩骂。
每天都在经历这一些，宋明成每每都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让宋若若一起来，一个年轻的姑娘，他处处受限的地方，宋明成肯定，哪怕自己豁出这条命去，都护不住自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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