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喜乐声时,院中的几人都屏住了呼吸。在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半夜听到有人用唢呐吹奏娶亲的经典曲目,怎么想都会觉得惊悚。
“在那边!”随着喜乐声越来越清晰,刘奋进率先分辨出了声音来源的方向,指着西北方向对着另外三人道。
“过去看看。”
常赋晦说着就往院门方向跑去,其他人也立即跟上了他的脚步。出了院子,向西走了一段,拐了个弯儿就没有路了。
“声音就在水边,咱们得从这儿穿过去。”刘奋进指着面前有一人多高十分茂密的杂草丛说。
“走!”
常赋晦话不多说,率先伸手,在草丛中直接扒开一个缝隙挤了进去。刘奋进紧跟其后,整个身子也瞬间没入了草丛。
“别怕,有他们两个打头阵,出不了事儿。一会儿到了下面,只管看热闹就行,轮不到你出手。”林垚对着苏灿露出一个亲和的笑,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又看到了初见时的那个小玄相,“苏苏,回见了!”
林垚说着也从那个被人为开辟出的草丛间隙中跑了下去。
此时,夜色正是最浓的时候,远近的景物都仿佛浸在了墨里,空气似乎都黏腻了起来。望着那黑洞洞的口子,听着远处越发清晰的喜乐声,苏灿一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
秋季草木,枝条最是柔韧,推开面前的一根,紧接着就会抽过来一把。苏灿沿着前面林垚通过后留下的痕迹,艰难地向前移动着,只感觉比在山上时的路况还要难走一些。偶尔被斜插过来的枝条绊上一下,向前一个趔趄,却也不会摔倒,而是直接被前方挡路的枝丫兜住。只苦了这一晚上陪着苏灿历尽艰险的双手,又新添了几道血痕。
不知穿行了多久,苏灿只感觉草木似乎稀疏了很多。随着身子从一簇茂密的荆条丛中脱出,苏灿恍惚间感觉好像撞上了一层膜,下一秒由于没收住冲势,整个人就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触手间竟是一片柔软,苏灿抓了一把凑近眼前查看,入目的竟是一把细沙,原来,无意间,他已经来到了沙滩上,看来水边就在前方了。
目的地就在眼前,苏灿立即站起身,也没顾得上拍打身上沾到的细沙,就看向水边,寻找先到的那三个人的踪迹。随后,苏灿就看了让他以后几年,回忆起都会心里一颤的惊恐一幕。
苏灿所处的位置,正前方十来米的位置就是一片宽阔的水面,河水在夜风的作用下,正一遍一遍地洗刷着苏灿脚下的这片沙滩。
此时,最先下来的常赋晦三人,正垂直于河岸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前方。自见面起,林垚就经常带着一副笑脸,但此时他脸上的笑却是完全不同。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三个现在如出一辙的笑,苏灿能想到的那就是安详。
然而,这些并不足以让苏灿记忆多年。真正让人惊悚的,还是他们三人望着的方向。
此时即将黎明破晓,太阳虽还未露出头,但朝阳已经逐渐染红了天空,周围的景物也逐渐清晰起来。苏灿顺着三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沿着河岸,正有一顶红色的喜轿缓缓而来。抬轿的四名轿夫,正是之前在院子里失踪不见的四个男人。而喜轿的正前方,那个最后在二楼被发现的中年女人,正一反之前老实木讷的形象,扭腰摆胯一脸喜庆地走着。反而是之前骂得最凶的两个女人,倒是规规矩矩地跟在喜轿旁边,莲步轻抬,走得仪态万千。
这看起来就是一支简易的送亲队伍。如果说平时在街道上遇见,路人可能会停下来瞧一会儿热闹,顺便赞叹一句喜轿的华丽。然而此时,时间、地点和送亲人员都不对,就给了人截然相反的感觉。
苏灿彻底被眼前诡异的一幕震撼住了,还未来得及深思,身体已经快脑子一步动作,又原地趴回了沙滩上。
苏灿尽量压低了身子,借着沙滩上的坡度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随后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那支奇异的送亲队伍上。随着队伍逐渐接近,整支送亲队伍也彻底展现在苏灿面前。
四个抬轿男人身高不同,瘦小男人明显比另外三人矮了一截,力气也相差很多,却还努力地抬高轿子右前侧的轿杆。苏灿能够清楚地看到,瘦小男人那被压弯的脊背和额头上的汗水,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见任何吃力的表情,反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十分高兴。与瘦小男人相同,水边的所有人看起来都十分高兴,似乎都在满心地期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喜事,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喜庆的唢呐声持续在空旷的水边回荡。
喜轿用料的质量应当都属上乘,质感较好的轿帘将喜轿里的情形遮挡得严严实实,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苏灿并未在送亲队伍中看到除了之前院子里几人之外的其他人,周围目之所及范围内也没看到任何活物。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强烈地刺激着苏灿的认知,多年的积攒下的阅历和见识并不能解释如今的状况,他如何都想不通不久前还很一切正常的大家,此时为何都如表现得提线木偶般,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支临时凑起来的送亲队伍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又是哪里?
苏灿很快就知道了这支队伍的目的地。当送亲队伍走到常赋晦三人面前时,忽然就减了速度,几乎完全停了下来。苏灿正在疑惑,他们打算做什么时,那边常赋晦三人竟开始鼓起了掌。喜轿旁两个中年妇女中的一个,也加入了常赋晦三人的队伍,四人站成一列,用力地鼓掌,一时间喜乐声鼓掌声响成一片,如果忽略眼前的画面,光听声音,竟也能感受到一些喜庆的意味。
苏灿的目光从送亲队伍移到常赋晦三人身上,三人脸上依旧带着安详的笑容,他们仿佛从目前的情形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苏灿其实很少看到常赋晦笑,此时看到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再配上持续拍手的动作,竟感到说不出的别扭。苏灿忽然觉得常赋晦不爱笑也挺好的。
就在苏灿胡思乱想时,喜轿再次动了,这次却是向着水面的方向,开始慢慢转弯。因着四名轿夫不协调的身高,随着喜轿慢慢调转方向,整个喜轿立即向着右前方倾斜。也正因为这个动作,左侧的轿子窗户上的轿帏因着重力向下,漏出一道缝隙。轿子晃动间,苏灿通过那道缝隙恍惚间看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穿着喜服的新娘子!
那一晃速度很快,苏灿并没有看清新娘子的长相,却牢牢记住了新娘子满脸的泪水和惊恐的表情。她,竟然是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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