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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大溃退（第1页）

九州占领莫斯科后，虽然对瑞德姆冲锋军的核力量加以制约，但赫曼控制区的溃退已成事实。

2008年5月2日，叶卡捷琳堡。

叶卡捷琳堡，这座充满着古代城堡的城市下，是错综复杂的地道，但在瑞德姆冲锋军付出巨大伤亡后，叶卡捷琳堡的哈尔曼联盟士兵还是难逃死亡的结局。

地道的一间宿舍内，一枚手榴弹滚入，一名哈尔曼联盟的士兵立刻躲入战友的尸体后，手榴弹的破片如同爆裂的雨般击打在床板与尸体上，渲染着绝望。

哈尔曼士兵手持着一杆仿佛加装刺刀后步枪般的武器，实际上那是毒气喷射器，刺刀般的部分是一个钻头，可以钻开墙壁后直接向室内喷射毒气，这种武器在压制暴乱与对抗室内目标时非常有效，但此时它不过是在瑞德姆冲锋军滚滚洪流下一根颤抖的金属棒。

宿舍深处，时钟发出代表着整点到来的一声钟鸣，洪亮悠长——在往日，这名士兵应该刚刚吃完晚饭，与战友们有说有笑地走近宿舍，彼时的哈尔曼联盟强大，繁荣，而此时战友的躯体随着哈尔曼联盟一同四分五裂。

走廊传来脚步声，是瑞德姆冲锋军士兵独特的铁靴声，像是某种打击乐的鼓点。

显然，他们要开始搜查这被手榴弹清扫过后的房间。

“我们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我们才能统一全世界”哈尔曼士兵神神叨叨地轻语起来，渗着血丝的眼眸就像两颗即将从眼眶中滚落的弹珠，只有轻语回荡在防毒面具内，似是祝福又似是诅咒。

当一名瑞德姆冲锋军士兵踏入房间时，哈尔曼士兵从死尸堆中暴起，双手握着毒气喷射器的同时开启钻头电源，能钻穿薄层混凝土的细长钻头飞速旋转，哈尔曼士兵便以刺刀穿刺的方式，将钻头直接刺进瑞德姆冲锋军士兵的防毒面具内。

细长的钻头撕开防毒面具，撕裂瑞德姆冲锋军士兵的皮肤，击碎数颗牙齿，直到挑破喉咙，将毒气喷射器的喷射口完全塞入对方的口腔内。

按下喷射按钮，背后的气罐释放高压气体，推动压缩芥子气急速穿过管道与喷射器，尖啸着喷出一团巨大的毒雾，大蒜腐烂般的味道在瑞德姆冲锋军士兵的防毒面具内肆虐，从伤口与骨裂处渗出，但瑞德姆冲锋军士兵那在毒气中依旧深邃坚毅而疯狂的目光仍未动摇。

过量的芥子气进入，还没来得及中毒，瑞德姆冲锋军士兵的肺就因为过量气体涌入而炸裂，就像一个被吹爆的气球。

后方的瑞德姆冲锋军试图开火，但随即被反攻的哈尔曼联盟士兵乱枪打死。

地道内残酷的拉锯战还在继续，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疯狂的瑞德姆冲锋军倾斜。

这座城市的上空，地面与地道中，都飘扬着毒性极强的芥子气，双方都身着防护服与防毒面具作战，而在这种时候防护服或防毒面具如果出现一丝破损，芥子气就会涌入防护服内。

美丽的欧式城堡被芥子气笼罩，黄绿色的毒雾似乎是一面缥缈的布，笼罩在叶卡捷琳堡这如同尸体般的城市中，地面上尸横遍野，芥子气让他们的尸体溃烂脓肿，已经让人难以相信，那些腐烂的尸体，曾经是一个个有着鲜活灵魂的，活生生的人类。

哈尔曼士兵静静地站在宿舍门口，一名瑞德姆冲锋军士兵倒在几十米开外，他的防护服仅仅是被一枚手枪子弹划出裂口。芥子气就涌入防护服，渗透皮肤窜入鼻腔，他腐烂的身躯在几秒后拉响一枚光荣雷，世界短暂震动一下后，走廊中便遍布碎片与烟尘。

头顶的混凝土苍穹背负着大地，而此时，它正不断地颤抖着，双方的炮弹不断地落在叶卡捷琳堡上，将精美的皇宫与城堡摧毁，芥子气混着冲天的硝烟，似乎是大地喷出的烟气。

哈尔曼士兵掸去镜片上的灰尘，茫然地向外走去。

同时，阿尔维斯控制区。

阿尔维斯也察觉到赫曼控制区的大溃退，但他并没有任何喜悦与得意，他深知以赫曼的军事才能，溃退不会这么快。

赫曼控制区的士兵很多撤到阿尔维斯控制区补给，虽然哈尔曼之春后赫曼与阿尔维斯将哈尔曼联盟分裂，但终归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只要赫曼控制区的士兵不发起进攻，它便默许这些士兵补给弹药，毕竟阿尔维斯控制区的军事实力不足，与瑞德姆冲锋军和异界人的对抗，就交由赫曼控制区的士兵处理。

阿尔维斯靠在地堡内的一面墙壁上，回忆着哈尔曼之春的前夕——弗里茨阿尔维斯与赫曼哥罗德的暗中对抗，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

阿尔维斯与赫曼都有自己名下的私人企业，是商业界的重要组成部分，私营企业难免商业竞争，在股票与商业资源的竞争中，数个地区的股市都被二人的商业竞争波及，那些跃动的股市，就像是两场海啸相撞后激起的余波。

同时，二者身居高位，权利竞争自然而然地产生，他们虽然对领袖阿列克谢谢尔盖希莱尼敬畏有加，但也都看出他罹患着辐射病，行将就木，而希莱尼遇刺的突然，使希莱尼并没有指定该由谁继承领袖的位置，在平日两方的投票选举，也都相互持平。

最后，赫曼根本不认同阿尔维斯的实验，他认为阿尔维斯那些有关于南半球生物的实验，虽然可以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但也非常难以控制，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反噬，直接造成战线的崩溃，利益远远小于代价。

在4年前的萨马拉，曾经出现过一起化学气体泄露事件，无边的白色雾气渗入墙壁，甚至穿透防毒面具与防护服，造成人死亡，死亡的尸体全部变为钙质的雕像，政府对外宣称化学气体泄露，但实际上是一只失去控制的“亵渎者”造成的。

而阿尔维斯也非常不认同赫曼，他认为赫曼的思维非常死板僵硬，除主流军事学说外，赫曼根本不会认同其它军事学说，阿尔维斯的南半球生物战术也被排除在外，甚至赫曼一度切断阿尔维斯的资金链，让他的实验无力运转。

但阿尔维斯知道，如果继续传统的军事学说，哈尔曼联盟在未来根本无法对抗瑞德姆冲锋军等国的围攻，瑞德姆冲锋军所有的产能全部用于军事，而哈尔曼联盟投入军事产能的占比则是正常水平，让哈尔曼联盟维持正常运转时将军事产能拉到与周边国家联合时的实力一个层次根本不可能，为此，就需要一些非主流的军事学说，例如南半球生物战术。

两人的争端还有很多，国内的党派割据就此形成。

哈尔曼联盟的一切，都开始无可挽回的大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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