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象（第2页）
谢时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龙祈想到什么，凑过来时，一脸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来这的时间比我长，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他顿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有关付无虞后宫的传言？”
“什么……传言？”谢时迟疑了一下，“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附近，没怎么听说。”
谢时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描述他与付无虞的关系，索性闭口不谈，只跟龙祈说，自己现在是附近巡逻的妖卫。
龙祈没怎么多问，倒是跟谢时八卦了一会儿自己这两天的见闻。
这些传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起来的。
传播的人都说是内部消息，保真。
什么付无虞风流成性，强抢民女，夜夜欢歌，还有什么付无虞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囚禁了一屋子的有夫之妇，还有说什么他有特殊癖好，喜欢尸体这些有的没的。
谢时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回道：“都不可信。”
龙祈笑道：“传言嘛，自然是听听得了。不过这些传言虽都不可信，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了，若我大姐真嫁过来，那绝对是跳入了火坑。”
龙祈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分析道：“付无虞这位西山之主，风头正盛，妖力强大，也很有野心，但特别小家气，我再怎么说都是客人，他就这么放任那些老头老太太欺负我，可想而知，我大姐过来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时心说，付无虞应该是管了的，不然就不仅仅是老头老太太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龙祈瞥了一眼谢时，“关键是这人脾气暴躁，在他手下当差要时刻提心吊胆，昨天晚宴上，我就看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一个妖卫打个半死。”
谢时插话道：“那妖卫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龙祈眼睛睁得老大，“重点是叫什么嘛，重点是你，以后可能也会被打个半死。”
“我……早就不准备干了。”谢时回道。
“不干了，好，太好了。”龙祈松了一口气，连心情都变好了，“西山这破地方，咱们不待也罢，等再过个两三天，师兄带你一起离开。”
谢时没有回应，反而问道：“离开之后呢？”
“什么？”龙祈一愣。
谢时盯着他，就像是简单探讨下一顿吃什么，说道：“离开之后，是要我自杀，还是你动手？”
谢时的话很少，给人一种温温和和的感觉，但有时候又敏锐得可怕。
龙祈在西山的处境很被动，从见到谢时开始，就在不断克制着自己，维持师兄弟美好重逢的假象。
而谢时的这句话，无异于一把锋利的尖刀，剖开表面虚伪的假象，露出其中血肉模糊的真相。
龙祈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终于问出了憋了十年的问题，“师父真的死了？”
谢时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湖岸边的一小块空地，那里开满了小小的蓝色花朵，遍布在草丛中，就像一颗颗挤在绿色天空中闪耀的星星。
他回道：“是。”
龙祈哪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难接受，“真的是……”
这话只说了一半，就很难问下去了，因为谢时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
龙祈紧攥着双手，一拳击碎了身边的护栏，眼神凌厉得可怕，“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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