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不能随便取人性命!你要报仇,杀了害死你的人,我不管。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
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药店伙计?他难道不是一直在祭拜你?”
女鬼“哈哈”大笑,长发飞扬起来,身上的鬼气四溢。
小周衙役觉得身边的温度都低了很多,忍不住搓着手臂。
“他凭什么来祭拜我?还不是拿了那个男人的钱!他明知道事有蹊跷,为什么不帮我报官,抓那个男人?为了一点银子,就能装聋作哑,死了也是活该!”
周安安绷着一张脸,怒气显而易见。小周衙役自然知道听到女鬼的话,震惊的同时,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你杀不了那个男人,所以泄愤他人。你怎么知道那个伙计不想报官,他或许有难处,或许那个男人是他惹不起的。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是本份。
罪不至死,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周安安是吼出来的。
没错,周安安一点都不认同女鬼的做法。在她看来,之前那些上吊的男人自然可恶,但是恶鬼索命,难道对女鬼本身就没有损害吗?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满手罪孽,她已经失去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为了一个害死自己的男人,这样值得吗?!
她离不开这里,难道不能托梦吗?不能借他人的手,他人的嘴,把那个男人伪装的皮给扒下来吗?
她满身怨气,不好好利用,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去祸害那个男人。现在,说不定他早就远走高飞,或者攀上高枝,在这个权贵时代,这桩旧案,又能拿他如何?!
太不值了!
女鬼被周安安吼了,也不知悔改,她早就被仇恨侵袭,只见女鬼伸长舌头,攻击周安安。
她身上的怨气已经隐隐有了血腥气,留不得了。
周安安双指成剑,一道灵气打向女鬼的舌头。
“啊——”
女鬼被灵气所伤,发出惨叫声,舌头猛地缩了回去。她没想到周安安如此厉害,脸色更加发青,披散着长发,怨气在四周翻滚着。
慢慢的,铺天盖地的怨气把小屋笼罩起来,再次伸手不见五指。
小周衙役握紧手中的灯笼,里面有一束烛光亮着,但是就是照不开这漫天的黑雾。
他提着气,摸索着往前走,小心翼翼地喊着,“神婆?神婆,您听到我说话吗?”
小周衙役在心里算着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步,估摸着他这次可能又中招了。
四周很安静、很黑,只有一盏烛光,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滴答,滴答——”
他听到左边好像传来水声。
小周衙役犹豫了一下,捏紧手中的灯笼,抿着嘴,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滴答,滴答——”
越走近,声音越大,好像还有回声。黑暗中,只剩下有节奏的滴答声,和一盏烛光。小周衙役突然全身汗毛竖起,猛地往后一退。
这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擦过他的头皮。
“哼!”黑暗中响起一道女声。
小周衙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不敢再搭理水声,举着灯笼往回走。
奇怪的是,在他回头时,水声消失了。
小周衙役不想探其究竟,因为他发现灯笼能往前照出一点路来了。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亦步亦趋地跟着那点光亮,慢慢地走着。
渐渐的,烛光越来越亮,已经能照开一大片地方,小周衙役紧紧盯着烛光,不敢四处张望,一直往前跑。
终于,灯笼带着他走出了簪花巷子。
小周衙役双手扶膝,气喘吁吁,回头看向簪花巷子,里面依然一片黑沉,而且外面也没有看到神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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