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西里岛的码头上,一高一矮两人身影从白雾中走出。
纳西尔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看向来人。
阿齐兹看到了纳西尔的异样,又转头看向他身后的修女。此时的沙玛拉像往常一样,闭着眼,安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在说我就是个空气,别看我。
打破沉默的是赛义德。赛义德看向来人中身高较矮的人,惊讶地说道:“一个小孩子怎么长得一副老大爷的脸?”
听了到自己弟子这没见识的问题,阿齐兹赶紧伸手把自己的脸捂住。此时的阿齐兹突然也想和沙玛拉一样,变成空气了。
看到对方脸上暴起的青筋,纳西尔反而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带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坏笑,纳西尔上前打圆场说道:“赛义德,这位是矮人。虽然身高很低,但年纪也不小了。”
纳西尔的笑容根本就不给对方准备的。因此,纳西尔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对面的矮人一眼。
说完,纳西尔就笑着拍了拍赛义德的肩膀。他是越来越中意这个青年了。
对面的矮人显然也明白,纳西尔的反向解释不过是继续丑化他罢了。但是,他也并不生气。和纳西尔斗嘴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次。
矮人呲着牙,自豪地说道:“我的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
话音落下,矮人又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纳西尔,虽然你是第十三席的神子,但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弱智的孩子。不过,你也不用自卑,教廷里比我聪明的人本就不多。”
顺着话题,矮人也是开始讽刺纳西尔。
纳西尔听到了矮人的话,心中也有烦躁。因此,纳西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
让他感到烦躁的不是矮人说他笨,而是刻意强调他是神子中的第十三席。
所谓神子,也没有名字那么玄乎,就是教皇认定的候选接班人。每当新一届的教皇上任,就会同时选出十三名神子。
这十三名神子是有名次顺序的。他们的名次在被评选时就会给出,根据的是教廷的综合评定。虽然,最后不一定会是第一席的神子继位,但这就像是地位的烙印,让名次靠后的神子很反感。对于吊车尾的纳西尔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他甚至因此,开始讨厌一切带有数字十三的东西。
矮人身边的高个男子,看见自己的同伴又去戳纳西尔的肺管子,也是叹了一口,说道:“好了。尤哈、纳西尔你们俩每次见面就吵,就不能好好地打一次招呼吗?”
说罢,高个男子看向纳西尔身侧的阿齐兹一行人,主动摘下自己小礼帽,自我介绍道:“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谈话。我叫卡尔,是个隶属教廷的猎人。”
“是吸血鬼猎人。”也不管这句话是否适宜,纳西尔直接补充道。
不过,阿齐兹并没有异常的表现。他一边介绍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赛义德僵住的身体:“你好,我是和纳西尔神父同行的魔法师阿齐兹。这是我的弟子赛义德。”
与镇定的阿齐兹不同,此时的赛义德彻底被惊住了。
他在来这的路上,也听说了这里是吸血鬼帝国的领土。并且,他还被特别叮嘱了,要是遇到了吸血鬼,也不要表现出任何排斥感,毕竟是到别人的家里做客。
而现在,自己的身前正站着一个吸血鬼的敌人。这怎么能让人不惊讶呢?
对于纳西尔直接泄露自己的身份,卡尔也不恼怒。卡尔只是笑着将手中的礼帽重新戴上,然后,看向一旁仍然在发呆的赛义德,缓缓地说道:“我虽然是个吸血鬼猎人,但是也不是能随意猎杀吸血鬼的。我们只会猎杀那些不合法的吸血鬼。”
见赛义德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卡尔继续解释道:“比如,在吸血鬼帝国里生活的吸血鬼就是合法的。未经人类批准,擅自进入人类国家的流浪吸血鬼,就是非法的。我的目标就是这些流浪吸血鬼。”
“而且,我们来这不仅是受托于教廷,也是受西西里岛的吸血鬼领主邀请,前来的。”一旁的矮人尤哈补充道。
纳西尔从见面开始就在和尤哈斗气,全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在尤哈的提醒下,纳西尔才想起尤哈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他想要再确认确认,咬咬牙,艰难地问道:“你们来这到底干什么?”
一聊起正事,尤哈也收起了刚才嬉皮笑脸的状态,转而盯着纳西尔的眼睛,问道:“十几天前,你的叔叔弗兰西斯在这里死了。他就死在领主召开的狩猎祭预告会上。我们奉教廷的命令来调查死因。”
话音刚落,纳西尔心中咯噔一下。他瞪着双眼,又追问道:“为什么没有通知我?”纳西尔的叔叔弗兰西斯也是一位神父。他在西西里岛上常驻,其实也算的上是一名外交官。
外交官的死可不是小事,并且自己还是弗兰西斯的亲人,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告知。
面对纳西尔的问题,尤哈依旧盯着纳西尔的眼睛,许久才说道:“可能教廷觉得你那边要面对圣光教比较危险,不想让你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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