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冷夜低咒了一声,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阴鹜。
他没想到,平白无故的,惊蛰竟又造谣到他头上。
什么心思敏感?什么情窦初开!
他只是不合时宜地对玄风浅动了欲念,仅此而已!
冷夜郁猝至极,本打算原路折返强行堵住惊蛰的嘴,奈何脑海中已被玄风浅的一颦一笑所占据
“罢了。先去收拾那磨人的妖精。”
他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一路疾行,气势汹汹地闯入了玄风浅所在的卧房之中。
下一刻,只听“砰”地一声,虚掩着的梨花木门便被他的凌空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藏于榻下的玄风浅被惊雷般的踹门声所扰,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蜷曲着身子,尽可能地往墙角缩去。
“还不快些滚出来?”
冷夜犀锐的眼眸横扫过内室的角角落落,几番搜寻,并未现玄风浅的踪迹,好看的仰月唇不自觉地抿成一道薄线。
玄风浅微微偏过头,透过榻下的缝隙,神情戒备地盯着那双越靠越近的黑底鎏金龙纹靴。
她心里清楚得很,冷夜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在溶月冷泉中冒犯过他的人,也一样不会轻易放过她。
要知道,像他那样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打杀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再者,他曾说过,玄千凝身上每多出一道伤,势必百倍千倍地施加在她身上。
如是一想,玄风浅已经紧张地几近不能动弹。
这要是被他逮个正着,即便不死,只怕也得搭上半条命。
她眼睁睁地看着正一步步往卧榻方向走来的冷夜,光洁的额上已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还不赶紧滚出来?本尊没心思同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冷夜斜睨了一眼卧榻前不远处两处尚未干涸的水渍,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玄风浅误以为冷夜是在虚张声势,依旧岿然不动地藏于榻下,铁了心思装死到底。
“找死。”
冷夜见玄风浅又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怒气暴涨,抬袖一掀,转眼便将横亘在眼前的卧榻扔出了窗外。
他徐徐垂眸,阴鸷的眸光落定在如同小兽一般趴伏在角落一隅的玄风浅。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原打算将她拎至跟前暴揍一顿,可不知怎的,触及她惊恐的眼神,心里总觉堵得慌。
“没没做什么。”
她缩了缩湿漉漉的身子,想要起身,才觉藏得久了,四肢麻,动弹不了。
冷夜不悦地看向浑身仍在淌着水的她,倏然蹲下身,粗暴地扯拽着她的头,“你好大的胆子!先是打伤凝儿,再又迷伤了本尊的眼。你说,该怎么向本尊赔罪?”
“阿嚏——”
玄风浅被冷夜周身的寒气所慑,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意识到自己的口水喷溅到了冷夜的脸上,她忙不迭地伸出手,试图替他擦干净,“我不是故意的。”
冷夜眸色微黯,本打算避开她的手,片刻之后,却又鬼使神差地贴上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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