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
若荣禧堂是一片温馨美满的话,那么与之相较不远的荣庆堂里,却只有满堂的怨毒与不甘。
因着贾赦有言在先,甭管生了任何事都不允许打扰到那拉淑娴的清净,也因此如今聚在荣庆堂的只有贾母、贾政俩口子,并所谓的罪魁祸,贾赦。
“古人言,三十而立!你如今虽尚不到而立之年,可也不算了。你父亲去得早,身为家中的长子,还是袭爵之人,贾赦,你就不能懂点儿事吗?不要看你二弟!他是甚么性子的人,我比你更为清楚,若没有你在从中搅和,他才懒得管这些个闲事儿呢!”
贾母歪在暖炕上,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不远处的贾赦,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能在外厅同贾赦好生掰扯一番,可惜的是,她的身子骨撑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地点选在了里屋暖炕上。然而,对于贾赦而言,地点选在哪里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至于想通过示弱的方式让贾赦退让,更是痴心妄想。
这一点,其实在场之人都很清楚。
王夫韧垂着头跪倒在暖炕前头,她的身畔是刚被人硬生生的从外头雪地里拖到里屋的贾政。一开始,王夫人也不清楚今个儿到底生了何事,不过她原就不是蠢笨之人,只冷眼瞧着事情展,哪怕仍不明白前因后果,却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儿。
——这事儿同她无关,甚至可以对她有益。
既如此,那还有甚么好的?只老老实实的跪着,回头将实实在在的好处捏在手里才是真的。
而同王夫人有着一般想法的,自然还有贾政。其实这俩口子虽感情并不深,可在很多事情上,想法做派都是完全一致的。譬如,他俩都是面子、里子都要的人,且并不在意过程中使用的手段。也因此,纵是贾母气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贾政依然不曾开口,权当自己是个摆件。
“贾赦!你到底是甚么意思?真就打算拖着全府上下一道儿玩完吗?你怎的就这般狠的心肠?我都已经跟你保证了,只要过了正月里,你就算当着我的面打死了玻璃,我也不管。可你为何就偏偏要赶在这几日呢?你图甚么?”贾母连声控诉只能让她自己愈的气急败坏,丝毫不曾影响到贾赦的决定。
贾赦只冷笑一声:“老太太,明人不暗话,您老人家这般聪慧过人,如何会不明白我的思量?哼,胆敢算计我,却不敢承担后果?想得倒美!”
“你简直胡闹!今个儿才正月初一,你……”
“这同日期有甚么关系?因着是正月里,就应当放她一条生路?如果老太太您实在坚持的话,那也无所谓,回头我同交好的朋友打个招呼,让她去私窑子里伺候人便是了,正好既留了一条命,又让我出了气。”
这话一出,贾母面色阴沉到几乎能够滴下墨汁来。
其实,问题的关键压根就不在于玻璃此人,而是贾母和贾赦所处的不同立场。撇开贾母偏心于贾政不提,在对待同贾政无关的事情上,贾母还是很有大局观的,至少她将荣国府的名誉看得极为重要,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
在贾母看来,那拉淑娴母子平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至于幕后真凶,如今是玻璃,但其实只是贾赦的一面之词,并无任何证据可言。退一步,就算真的是玻璃所为,这会儿恰好是正月里,完全可以拖延几日,等出了正月,再随便寻个过得去的理由,将玻璃狠狠杖责一顿卖出去便是了。如此一来,既能对先前那事儿有所交代,又能保全荣国府的颜面,毕竟丫鬟谋害主子也不是甚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那拉淑娴母子俩这不都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吗?
“赦儿。”贾母深知贾赦的性子极为执拗倔强,因而她很是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行将心绪平复下来,尽可能语气柔和的劝慰道,“为娘知晓赦儿你对妻儿极为看重,倘若今个儿淑娴母子俩任何一人出了甚么差错,我立刻下令将玻璃乱棍打死。可如今,他俩安然无恙,你要是下手太狠了,咱们府上难免会落得一个苛待下饶罪名。”
尽管卖身意味着连命包括将来的子嗣都归主子所有,可在通常情况下,主家并不会真正要了下饶命。
本朝的律法有明文规定,若是卖了身的下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主家可以将人送往官府,依律治罪。当然,若是府上对下人进行了惩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合法的,可若是因着惩处不当导致了人命案子,这也算是私刑。
像荣国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偶尔弄死个把下人,的确不算甚么大问题,然而去年连着大半年,荣国府都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贾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因着这等事,让荣国府名誉扫地。
抬眼见贾赦仍只是铁青着脸不言不语的模样,贾母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赦儿,你自己仔细思量思量,倘若这事儿传扬了出去,咱们府上岂不是又成了外头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好好,也许你并不在意这些事儿,那淑娴呢?外头一旦传扬开来,淑娴还有刚出生才一个月的琮儿,不都得被人议论?这些,你都不在意?”
“哼。”贾赦冷冷一笑,“来去,老太太您还不就是认为我妻儿之事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儿吗?甚么外头传扬开来,这些都是废话!玻璃不过就是个卖了身的丫鬟,甚至不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今个儿我就把她弄死了,看谁敢闲话!”
顿了顿,贾赦死死的盯着贾母,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的锐利,甚至还有着些许恶毒:“还是,玻璃根本就只是个虾兵蟹将,她背后另有主使之人?”
“你你你、你竟是在怀疑我吗?”贾母一瞬间面色煞白,片刻的怔神后,是难以抑制的痛哭流涕,“好好,你去,你这就去杀了玻璃!我不管了,明明是为了府上名誉着想,最终却落了个幕后主使的名声!老太爷,您怎的就去得这般早呢?”
贾母的哭声尚未落下,便见贾赦转身离开,登时,哭声戛然而止,贾母不敢置信的直起身子,先是向四下望了望,随后一把拽住了身畔伺候着的珍珠,带着惶惶的语气道:“赦儿呢?赦儿去哪儿了?”
珍珠被唬了一大跳,好在她聪慧得很,忙定了定神,勉强开口道:“应当是去寻玻璃了。”
“胡闹!”贾母登时怒不可遏,甚至一副想要立刻跳下暖炕追上去的模样,好在最终还是在珍珠和慌忙起身的贾政阻拦下,未能成校就这般,贾母还是满脸的愤怒,指着贾政道,“政儿你还愣着作甚?立刻去追你大哥!别让他干傻事儿!”
然而,贾政却只怔怔的望着贾母,面上神情莫测。
见原本最为听话的次子都未曾将自己的话听在耳中,贾母一时完全无法接受。可惜,让她更为难以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只因在愣神片刻后,贾政带着一脸的不敢置信哑着嗓子开了口。
“母亲,您是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大哥的感受?”
贾母霍然抬头,难以置信的重复道:“我不在意你大哥?政儿!你到底在胡袄甚么?!”
“难道不是吗?也许,玻璃真的是无辜的;也许,正月里的确不能见血;也许,这事儿还有其他更好的处理方式……可母亲,那是我大哥,是母亲您的亲生儿子。玻璃不过只是个卖了身的丫鬟,就算今个儿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大哥这般想要她的命,您就不能遂了他的愿吗?”贾政喃喃的道,“我不知晓您到底是怎么了,假如今个儿我的珠儿告诉我,身边的丫鬟婆子欺负了他,他铁了心的想要那个人命,就算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让他如愿又怎么样?”
“你……”
“母亲,我不清楚这事儿的对错,可不过是个十几两银子买来的丫鬟罢了,就算今个儿是大哥的错,您就不能让他一回吗?多大的事儿。”贾政还欲再劝,一旁的王夫人拿手背轻碰了碰他,低声劝道:“老爷,算了罢,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走!你们都给我走!走!”贾母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却仍倔强的指着挂着厚棉布帘子的门,愤怒的向贾政俩口子厚道。
王夫人虽百般看不惯贾母,可这会儿也不会同贾母生冲突,再一个,她清楚的知晓,在婆媳争斗之中,她那好夫君是绝对不可能帮衬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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