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凛风突然出声,抱拳跪下。
沈渊像是吓了一跳,抬头看他,道:“咦?兄你还没走?瞧我,只顾着缝香囊,竟忘了与你道别!”
“王爷!”凛风欲言又止。
“兄还有事?你直说无妨。”
“王爷当真要把公主嫁给贺家庶子?”凛风忍了又忍,终于问出了口。
沈渊心里暗笑,面上也露出笑意,道:“对啊,我今日上门跟贺岸明提过了,他也同意,还让妹妹过来打探沁儿喜好。
“真是没想到,那贺岸明不仅一表人才,处事也妥帖周到,虽然身份低了点,但是过日子,应该还是不错的人选……”
“王爷,可是忠勇侯府人口复杂,公主嫁给庶子,难免侯府主母怀疑庶子有异心,处处刁难公主。”
沈渊似是被他说得一愣,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拧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实在不行就让贺岸明把公主带在身边,反正他妹妹也一直在军营。”
“王爷,公主没有功夫,在军营也多有不便,万一打起仗来,也很危险。”
“兄说的是有道理。”沈渊叹口气,道,“可现如今时间仓促,我也寻不到别的人托付沁儿的终生……”
凛风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好似鼓足了勇气,说:“王爷,卑职……卑职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但……但卑职真心喜欢公主,想求娶公主。”
沈渊心里一块巨石落了地,面上却惊讶道:“兄,你?!可是可怜我,想要帮我才这样说?”
最难的话已经说出口,凛风就接着说了下去:“不!卑职是真心爱慕公主,卑职愿意……愿意一辈子对她好,护她周全。只是……只是卑职的身份低微,怕辱没了公主。但我会努力,让公主过上好日子,还望王爷成全!”
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语无伦次,沈渊还没回答,门突然被推开,沈沁从外面走了进来。
凛风的脸瞬间红了个透,低着头不敢看沈沁。
沈沁走到凛风面前,说:“大人,我不会嫁给你。”
凛风刚才还一片红晕的脸,瞬间煞白,他猛地抬头,问:“为什么?”
“大人,并不是你高攀我,而是沈沁配不上你。我嫁过人,受过别人的凌辱,这辈子,我都没想过再嫁。”
凛风猛地摇头:“公主所嫁非人,被那畜生虐待,某有幸带公主出陈家,便是上天给某机会!还请公主也给某一个机会,某一定珍之、爱之、护之,不让公主再受一点儿苦。”
沈沁心里不动摇那是假的,但自己的遭遇,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凛风。
她依然摇头,说:“大人的心意,我知晓了,但我们不合适,你回吧。”
凛风堂堂七尺男儿,背佝偻下来,浑身脱力,犹在挣扎:“公主,某身份虽低微,但家中人口简单,只有涛儿一个幼弟,不日也能离家立业……”
“涛儿还那么小,你就要赶他出门?”沈沁惊讶道。
凛风道:“某想娶公主,想让您快乐、悠闲,不用操持庶务,更不用教导小叔子,再说涛儿他也不小了……”
沈沁:……
沈渊见沈沁还有心结没解开,便让她先行回房。
凛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限伤感。
“兄。”
“兄?”
沈渊喊了两三遍,凛风才回过神来,面向沈渊端端正正跪好,深深磕了一个头,求道:“王爷,我对公主真心,天地可表,还请王爷成全!”
沈渊将他扶起来,说:“兄,我信你为人!”
凛风眼里升腾起希望,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渊。
“只是这毕竟是沁儿的婚事,她若不答应,我也不能强行押她上花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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