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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我被赵凛专门找人看了起来。
再出门时,被府里嬷嬷拉起来打扮一通,穿着锦绣华服,头戴沉重的金钗,身上无一不尊贵。
不知道是往我脸上抹了什么,铜镜里,我原本的面目做了许多改变,仔细瞧,才能瞧出自己的几分影子。
被带出来时,赵凛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我有片刻的愣怔,随后冷下脸,评点般说:“倒是有几分像了,就这样吧。”
“像谁?”
没有人回答我,直到被捂着口鼻塞进马车上,都没有人跟我说话,更无人为我解惑。
半途中,有人上了马车,在我身边坐下,一阵暖香袭来,应当是个女子。
“你是谁?”
我忍不住问。
下一秒,眼前的黑布被揭开,这人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与我此刻的脸,像了个九成。
“我是户部尚书千金,顾芸。”
他们京城人,好像都喜欢先说自己的名头,再说名字。
赵凛也是这样。
“我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三皇子,赵凛。”
我赶紧甩了甩头,把他从我脑子里甩出去。
路上,我已经大概猜到我假扮的人是顾芸,直白点,便是要我做顾芸的替身。
她说话时,眉眼皆是讽意,声音也带着趾高气扬的味道。
怪不得赵凛看上她,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但这一点,我不管怎么学,也肯定是学不来的。
我扭过头,拒绝跟她搭话。
顾芸倒也不在意,一个人说得自在,不大的车厢里,我也不可能听不见她说的话。
原来,老皇帝已经活不了多久,几方势力蠢蠢欲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赵凛怕老皇帝死得太快,想把我这个活人解药送进去。
先前回京的路上,他每次毫不留情地取血,不是为了解毒,而是私下里让人研究。
不见我,也是怕露馅。
至于为何要打扮成顾芸的模样,一是方便进宫,二是他知道有人想杀顾芸,让户部尚书与赵凛离心,从而让他失势。
赵凛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以身涉险,便打算让我去。
而我的安全,无人问津。
听罢,我感觉浑身的血都有些冷得凝固,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大吼大叫发泄心中的郁愤,也如鲠在喉般发不出声,阖起的双眼将泪水慢慢挤出眼眶。
我以为赵凛对我是有些情谊在的,却原来他在意的人从来不是我,他的狠最是不择手段。
视线里最后,是顾芸不加掩饰地得意地笑。
…………
下车时,赵凛装作爱护般,上前搭手把我扶下车。
“哭什么?”
见我面上泪意斑驳,他有些不耐烦,却隐而不发。
我头次在他脸上看见貌似心虚的神情,踏入宫门那一刻,忽然听他说:“你不是想离开吗?”
“这一次事成,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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