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江林想不想去赌场搞钱。
急得差点去抢的江林一开始并没有同意,他要是真去抢,至少肯定有钱到手,去赌没准还倒贴。
然后江林就见识到了泰阳神奇的力量,隔空取物、读心没有托,没有机关,任凭江林怎么看,这些力量都并不是小把戏,而是实实在在的能力。
只要江林和他签订契约,付出些代价,他便能获得足以在赌场作弊的能力,而能力越强,代价自然也就越大。
江林选了记忆力,从那之后他就忘不了所有见过的东西,大到一个月里他走了几步,小到饭碗里有几颗饭粒,他都忘不掉。
老实说,这相当折磨人。脑子里记的东西越多,越容易分不清哪些是重要信息,江林经常因为这个陷入短暂的呆滞,不过呆也是人之常情,不论是妹妹还是工友,都只当他是太累了。
而夜晚,他就会去那种地下的小赌场挣钱。
事已至此,江林依旧保持了一定理性。他并没有去那种赌注极大、表面上来钱很快的赌场,而是选了玩票性质的小地方。他知道赌得越大,人越不择手段,而他的记忆力只能在不出千的赌局里才有用。
一天小赢个一千多,十天就有一万,江林小心翼翼地攥取着钱财,但没想到的是,才十天,他的大脑就已经载了。
就好像给一台车加上了过其极限的动力,江林的大脑熊熊燃烧着,不断奔向毁灭的终点。
“够了,把我的记忆能力收回去吧!”江林找到泰阳:“你要什么代价,你说!”
“代价已经收到了。”
“什么?”江林愣住了,可自己还什么都没给他。
泰阳的头颅燃起火焰,化做一个浑圆的火球,他徐徐说道:“我要的不是你,而是”
江林看到泰阳的背后走来一个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江白心。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纷乱的信息像破碎的玻璃般交杂在一起,在江林的大脑里反复跳动着,他的头拼命地锤击着地面,想要把那些记忆全都抛出去。
他不要想起来!就让他保持现在这样吧!
就算是一无所知,他也不愿想起那件事!
迷蒙的混沌中,江林模模糊糊找到了自己力量的来源,而那些记忆也是随着身上的力量一起回来的。
他恍惚间感到身边有一个人,但他已经没有理智去分辨对方的身份。
江林握住了头顶的角,不管不顾地对她说道:“我、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再长出角来,你要想办法帮我砍掉。”
然后,他折断了那对角,记忆随着力量喷泻而出。江林感到身体在逐渐变冷,就像体内的血液也一并喷射出去。脑中的玻璃碎片渐渐隐没于黑暗中,意识飘散开来,但江林只感到了无比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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