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她活该不被爱
姜思思的神色登时变得戒备警惕,退后了一步。
程柳慧的手腕一颤,重新无力地放下去,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偏偏无从说起。
母女俩失联了这么多年,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许许多多的经历,程柳慧甚至都不知姜思思爱吃什么、最好的朋友是谁......
她心虚闪烁的眼神最后凝在姜思思的脖颈间,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项链你还戴着?”
由于刚才两人的撕扯,姜思思始终佩戴的项链掉了出来,她面色冷淡地收起了项链。
这串项链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戴着,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以前每当她想程柳慧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现在......
实际看见程柳慧之后她彻底弄清楚了母亲抛弃自己和小毅的理由,对于母亲的美好幻想破灭成了齑粉,这串项链存在的意义连带着都变得可有可无。
“戴着也好......”
程柳慧黯淡着眸子,顿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从牙缝挤出每个字:“我可以承认小毅的身份,所以你现在能把小毅还给我了吗?”
时间仿佛被凝固静止,这一秒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程柳慧的决定一字一顿清晰地传进姜思思的耳朵,随即理清楚了对方的意思,刹那间产生的寒意融化了刚刚恢复的理智,烧灼得灵魂发出滋滋的响声。
“你的意思是......”姜思思艰难地咬着字音,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泣血的味道:“你要小毅,不要我?”
程柳慧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虽然她的确想表明这个意思,可这个现实对于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姜思思而言太残酷了。
“不是这样的!思思!你听妈妈解释......”
“闭嘴!别靠近我!”
姜思思情绪激动地陡然打断了程柳慧苍白的解释,她的呼吸在抖,肩膀在抖,浑身都在颤抖......
巨大的轰鸣声响在耳边,一阵强烈的惊惧和绝望由心脏发起,横冲直撞地蔓延至四肢百骸,爬过每一寸皮肤和骨骼,刹那间姜思思感受到了死刑犯被判刑那一刻的心如死灰。
海啸般汹涌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空旷寂寥的念头——那就是她又被抛弃了。
程柳慧宁愿丢弃面子,承认姜小毅的身份,也不愿意承认自己......
为什么?
就因为姜小毅是儿子吗?可晏笙是女儿啊......
每一个自欺欺人的抗辩点都被摆在面前的现实一一否决,姜思思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得不到母爱的原因无关性别,更无关环境。
她是姜思思,她就活该不被爱。
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程柳慧拼命摇着头:“思思,妈妈刚才说错话了,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妈妈是很爱你的......”
姜思思抬起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良久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带着报复的爽感挤出一句话:“你永远都看不到小毅,你就眼睁睁看着晏笙去死吧。”
程柳慧当即如遭雷击,惊惧感爬上了脊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膝盖控制不住地发软,猝不及防地瘫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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