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从事都记住了?这么厉害!好啊!那就一块儿练!”
曹幹便转回院中,把自己的想法与曹丰说了。
曹丰自无异议。
曹幹就把曹德和其余人都叫过来,还有丁狗带来入伙的那些本村年轻人也都叫了来。
二十多人,聚拢院外。
曹丰把曹幹的意思与他们说了。今日陈直教阵的时候,他们也都了,确实开眼,众人没有不愿的,於是大家伙各拿棍棒,举着火把,同往校场去。丁狗已派好了人值夜,跟在了伙中。
到了校场之上,才发现校场上不只是有白天参练的那些人,田武和其他的小首领也各带了本伙的一些人,加入到了学练中,——校场只能容纳三五十人,不少人进不去,只能在旁围观。
曹丰哎呀了声,说道:“阿幹,咱们来晚了,校场上没地儿了。”
曹幹说道:“阿兄,教场上没地儿,咱就去里外。白天选校场时,我建议说选在里外,陈君不同意,那是因为他怕咱们的操练声会引来周边别里的人来,现已入夜,谁还会再来?”
曹丰说道:“好,那咱就去里外!”
喊上郭赦之等,一行人出到村外,找到块平整的地方,大家伙先把火把绕圈插好,接着曹幹让郭赦之等把白天学到的阵型组建、变化等演练一遍,同时把自己今日记得的陈直说过的那些要领,同时给观的众人讲说。说完,总共三十多人,即以伍为单位,分别展开习练。
其间有各种问题出来,摔倒的、失手打到队友的、阵型未久便即凌乱的,一个接一个,但在曹幹、曹丰的带头下,没人气馁,也没人牢骚,出了问题就找原因,解决问题。
直练到夜半乃毕。
……
次日一早,天没亮,陈直就来了,还是带着他昨天带的那五个人。
郭赦之等无人迟到。
上午继续教锐阵,中午时,陈直仍是吃的自带的饼,下午不再教锐阵,开始教圆阵。
锐阵是进攻,圆阵是防御。相比锐阵,圆阵也很好组建,但同样是知易行难。
又是教到薄暮,陈直乃走。
陈直走后,曹丰他们这伙人依旧是吃完饭,出到村外,全伙习练。
不过今晚的习练,没有全部学圆阵,毕竟锐阵还只是刚学了个入门,因曹幹做主,把这三十来人分成了两部,一半学锐阵,一半学圆阵。
如此这般,一连学练了数日。
这数日里,李顺等巡逻的战士,轮到巡逻时仍出去巡逻,每晚曹幹也仍派人值夜,尽管郡兵的踪迹一直都没有发现,但曹幹却能感到,比打田家坞堡数攻不克,而如有阴云压顶那时,如今雪已虽停,彤云虽散,却好像有阴云再次地慢慢笼罩村头,而且这阴云更浓、更密。
这晚,陈直走后,众人正在吃饭,准备等吃完饭,照旧出去操练,村门警戒的战士匆忙来报,有人来了。
……
来的约有七八个,当先者,身形如肥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正是姓戴的那个从事。
曹丰等闻报后,已然迎接在外。
两下相见,曹丰等行礼。
曹丰说道:“戴从事,这么晚了,你老咋来了?”
戴从事骑着头骡子来的。
骡子此物现下尚比较稀罕,多是供贵族、富人观赏所用。因而,曹丰等此前大多未曾见过这东西,不过戴从事的此骡如今在义军中已是颇有名气,大家不管识与不识,倒是早已知他骑的何物。这头骡子,是戴从事在起事后,自本县一个豪强家抢来的,所谓“马骡尾长驴骡短,马骡耳短驴骡长”,此骡尾短耳长,是头驴骡。驴骡也者,公马配母驴所产之杂种。
戴从事从骡上跳下,回了一礼,扶了扶头上的儒冠,瞧见曹丰等人中不少额头冒汗,衣袍也浸着汗,便笑道:“我听说刘从事那边派了陈掾教你们战阵之法,你们是刚操练完么?”
曹丰答道:“是,戴从事,前几天我等斗胆去请刘从事派个人过来,教教我们操练,刘从事就叫陈君来了。我等刚操练完,正在吃饭。你老吃饭了么?没有的话,咱们一起?”
戴从事说道:“我刚在董三老那里吃了些。”
曹丰问道:“董三老?”
戴从事说道:“今儿个董三老又召集各部议事了,议完事,董三老留我们吃了个饭,我刚从他那里出来。”
曹丰怔了下,说道:“董三老今日又召各部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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