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郡主赞赏是小厨房的福气,”闻砚叫过小厮来福,赏小厨房的人半月例银,又转头对黎蔓道,“等会儿要去敬茶,父亲母亲宽厚和善,郡主不必拘谨,只一点……”
黎蔓下意识地接话,“什么?”
“郡主可不可以对某换个称呼?”闻砚用食指点了点石桌,苦恼地皱了皱眉,“严大哥刚成亲那阵子天天追着我说他夫人唤他夫君,如今我成了家,也不愿让他比了下去。”
黎蔓几乎要被他话语里的艳羡给吓了一跳,昨晚他分明也清楚两人根本没情深义重到这地步……
黎蔓怔愣片刻,忽又恍然大悟:她是圣上亲封,闻砚叫郡主合乎情理。可两人新婚燕尔,黎蔓对他太过客气、太过相敬如宾在外人眼里便显得生分。皇上赐婚,若是两人不合,传出去难免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可是“夫君”这两个字又过于……黎蔓纠结半晌,眉毛不自觉微微皱起,试探性地唤道,“二郎?”
闻砚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这样叫没什么不对。
女子眉若杨柳,柔美的纤细让男子想到自己那日扶她一把时所触到的轻盈。
像只探寻巢穴是否安全的雀鸟,闻砚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声二郎。
用完早饭,两人一同去敬茶请安。
端坐在上的明德年过四十五,这二儿子闻砚出生时,恰好是家生意格外忙碌的几年,明德自认那时对家中确有疏忽,和二儿子的关系也不比也和其他孩子亲厚。
可这和他不是最亲厚的次子,原本应是家最有指望的那一个。闻砚十岁入学堂,十二岁即能出口成章,私塾里的先生当年捻着胡子拍明德的肩膀,大笑着说家二少爷未来必定大有出息。
大儿子不爱诗书早早地拿起了算盘,十七中举的次子叫明德怎能不喜?谁知老天无眼,他这被点为大理寺少卿的二儿子在京郊意外坠马,从此落下腿疾退出朝堂。
本来几欲要把府上门槛踩破的媒人不少摇头叹息,即使有人再来说媒也会被闻砚回拒。他只朝着对方拱手,说闻砚已是如此,岂敢再耽误了人家姑娘?
明德的长女已经嫁了好几年,大儿子闻谦也已有了孩子。
街坊邻居都夸家二郎温柔俊雅,不愿拖累他人,可身为父亲的德明倒宁愿自家儿子不要这么固执,虽然不能再入朝堂,但把婚姻大事定下来也是好的。
前些日子他出去做生意时遇险被一个道士所救,那道士似乎真有些本事,分别时还说老爷二儿子好事将近。
闻砚听了这话只说辛苦那道士救下父亲,应当备下厚礼酬谢,浑不在意的态度让兴奋的德明又慢慢平静下来。
而没过多久便是圣上赐婚,二儿子再无推拒的理由。
德明对这个儿媳是越看越满意,虽说有些体弱多病,但对方不仅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还是黎将军的女儿,门第家世和品行样貌都没得挑。
而且知子莫若父,父知道那句“私相授受”只是凭空污蔑,他接过黎蔓递上的茶,也不待王氏话,“好,好,好孩子,”他顿了顿,“郡主坐吧。”
“父亲叫我蔓儿就好,”黎蔓行礼后又转身端起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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