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宁一愣,答道:“我自然是为陛下感到高兴。”
楼上的人都还没走,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魂来,萧贵妃袖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脸色比哥哥荣国公好不到哪里去。
她终于是跪了下去,问:“陛下,臣妾斗胆,那萧聿明明是我兄长之子,也是我侄儿,为何会是您的——”
作为除了荣国公,和萧聿最亲的人之一,又是掌管后宫的,她这么问并不显得冒昧。
另外几个知道这属于皇家密辛,不应该听,但仍忍不住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庆显帝:“荣国公,萧贵妃留下,其余人先散了吧,今日之事不可外泄。”
一直静静待在一旁的华阳公主咳嗽两声道:“陛下,那臣妹也先告退了。”
“嗯,去吧。朕稍后再去看你。”庆显帝看向宫娥,“好好照看公主,莫要染了风寒。”
萧宜宁忽然就看了姑姑一眼,只见萧贵妃的眼里闪过一点什么,如滴水入潭,瞬间消失于无形。
庆显帝颇有几分难为情看向荣国公,
“老萧,此事朕非故意瞒你,也是多方求证后方才确认,本还想着找个恰当时机跟你们说,不想却生了这等事。”
“陛下,萧聿真是您儿子?”
“是。”庆显帝毫不避讳的说,“等他伤好了,朕便布告天下。”
荣国公的脸色是灰的,眼底波涛汹涌,但被他压着,萧宜宁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模样,可见是生气到了极点。
能不气吗?给人家养了十八年的儿子。
“不知是哪位娘娘所出。”他的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这也是萧贵妃想问的。
庆显帝:“等聿儿好了再说。”
这时,萧起匆匆走了上来,“陛下,臣等无能,街上人潮混乱,处处是花灯,臣等未能抓住刺客,但已封锁城门,刺客应还在城中。”
庆显帝怒容毕现,“一户一户去搜,一个一个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狗胆刺杀朕。”
“是,陛下。”萧起转身又下去了。
因为巡城卫到处抓人,这个元宵可真是“闹”啊,靠近观星台的世家公子小姐们,个个惶恐不安,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没有不透风的墙,英国公也在楼上,被儿子魏窦琰一缠不小心说漏了嘴,而魏窦琰这个大嘴巴,不多时,很多世家公子都知道了。
萧聿竟然是……竟然是……
大伙看向荣国公府的方向,都觉得上面笼罩着一片绿云。
一个多时辰后。
萧聿被人从厢房里抬了出来,躺在木榻上,虽是面色青白,但无性命之忧,人也是醒着的,只虚弱的很。
萧宜宁知道他无碍,便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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