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转眼六七日过去了。
这天傍晚,残阳如血,高挂在天,将大地晕染的莫名凄凉。
侯仁宝坐在书房中,双眸凝望着桌上刘澄来的战报,这么多天惟一来的战报,面色阴沉得骇人,“刘澄,本官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你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本官助你,你才能攻破白藤江口。谁料你竟恩将仇报,坐等本官惨败,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可恶至极!”
“大……大人……大喜啊!”王绍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知天降何等喜事,竟激动得他声音不住颤。他不待侯仁宝叫自己进来,就踉踉跄跄的跑进房中,脚下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倒在地。
侯仁宝万分诧异的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王将军,刘澄那厮不与本官汇合共取古螺,反而隔岸观火,本官恼怒尚且不及,哪来的大喜?”
王绍祚此刻激动得快要背过气了,他努力压制心中的狂喜,半晌才道:“大……大人,您不必攻取古螺城了,就连华闾也不必兵了。黎桓听闻中路军连战连捷,东路军又破了白藤江口,知道大势已去,已派……已派大将李公蕴前来投降了!”
侯仁宝被突然其来的喜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这一颏,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已快得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了。他缓了缓,难以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黎桓投降了!”
王绍祚用力的点头,道:“没错,黎桓降了,黎桓他投降了!”
侯仁宝听王绍祚又说了一遍,才确信自己并未听错,不禁放声大笑。他自幼出生富贵之家,混迹于纨绔之间,后在赵普的保举下才步入仕途。他虽也曾因治理州郡得当,有过一些美名,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在战场建下如此奇功。
黎桓的才能绝非孟昶、李煜等人可比,瞿越的强大也丝毫不亚于后蜀、南唐等国。随着黎桓的归降,侯仁宝这一刻在军功上已能与开国元勋曹彬、潘美、王全斌等名将比肩,这无疑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岂料今日竟做到了。
侯仁宝感觉自己的呼吸快停了,他看着王绍祚颤声道:“王将军,李公蕴现在何处?本官要见他,现在就要见他!”
王绍祚忙道:“方才斥候来报,李将军现离北宁城不足十里,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入城了!”
侯仁宝笑着就朝大门行去,要亲自去迎接李公蕴。可他才走到门口,却忽然被一个轻年拦住了,“侯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难道要去迎接李公蕴?”
“寇通判?”侯仁宝见拦住自己的人是寇准,难免有点不悦,“寇通判,你之前不许王将军去说服古螺守军投降也就罢了,如今瞿越举国投降,你难道还要阻拦本官受降吗?”
寇准摇头,道:“在下不敢,只是这其中必定有诈,还望……”
侯仁宝不待他把话说完,眼底已腾起熊熊的怒火,“姓寇的,你就算想建功,也不能这般不顾大局啊!黎桓投降是千载难逢的喜事,你如果只考虑个人功绩,想多出些主意,多夺些城池,而不许他们投降,黎桓势必反叛,至时带来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可黎桓他……”寇准还想再劝,却已被侯仁宝重重掴了一记耳光,面颊顿时火辣辣的作疼。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无奈的闪在一边,任由侯仁宝大笑远去。
片刻,侯仁宝就出了北宁城门,迎面正遇到李公蕴。
李公蕴见到侯仁宝,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侯仁宝面前,朗声道:“末将李公蕴,见过侯大人!“
侯仁宝忙双手把他搀了起来,笑道:“李将军,听闻黎桓有意投降我们大宋,不知此言是否当真啊?”
李公蕴点点头,羞赧的道:“侯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不知您能否宽恕我们背叛主国、擅抗天兵的罪行,接受陛下和百官投降?”
侯仁宝笑道:“瞿越能归降大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本官焉有不允之理?李将军不如暂入北宁休整一夜,待明日一早,本官就率军与你同往华闾纳降,不知你以为如何?”
李公蕴一拱手,道:“世人都说大人宽厚,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末将就依大人所说,明日陪您去华闾纳降,还望您莫要临时改变主意,辜负了我们陛下一番苦心啊!”
侯仁宝斩钉截铁的道:“李将军放心,本官明日无论如何都会前往华闾,接受黎桓等人投降的。”
李公蕴笑着再次一拱手,这才将黎桓亲笔国书双手递给侯仁宝。侯仁宝接过国书看了看,眸中满是喜色,他大喜之际不禁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李公蕴春风得意的回了北宁城。
第二日清晨,侯仁宝不顾寇准的反对,率军离开北宁,直向华闾进。大军一连走了两三天,于这日傍晚抵达支棱江边。
寇准默立江畔,独望滔滔江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儒雅、平和的脸。这张脸的主人虽早已不在人世,他的音容笑貌却永存寇准心间,“父亲,当初我年幼时,您总希望我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可我现在非但无法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就是眼见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侯大人将遭不测,我都无能为力,真是太让您失望了……”
恍惚间,寇湘似乎活了过来,用温和的语气轻声道:“准儿,世间的一切都有定数,我们身为臣属,固然要规劝大人,却也要明白天数,凡事都不能强求。”
寇准努力的摇头,道:“不,古之名臣无不上框君王不正,下治黎庶不忠,为何我不可以!天数?我才不信什么天数!”
寇湘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哈哈,不信天数?你若真不信天数,欲效古仁人之心,何不再去力劝?为了家国,为了苍生,为了天下,你不敢堵上自己这条命吗?”
寇准的心重重跳了几下,可随即冲动就重归沉默,许久才苦笑道:“没用的,他已经不会再信我,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倘若能重新来过,或许……或许……”
他连说了几个“或许”,可下面的话无论怎样也再说不出。因为他知道,纵然重来百次,结局终究还会这样,凭着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让局势好转半分,“或许”后面的话说与不说毫无分别。
寇准不知道自己这样伫立了多久,直从日薄西山,站到星月漫天。江边的晚风很大,吹起起他宽大的衣摆,“猎猎”之声不断回荡耳边。他缓缓扭过头,见身后营中已熄了灯火,才长叹着走回自己帐中。
他进了帐篷,褪下外面宽大的官衣,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觉。可脑中思绪万千,片刻不得消停,又哪里睡得着。他闭着眼睛,听着营外时大时小的风声,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强熬时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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