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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无语凝噎（第2页）

老人强忍丧子之痛，颤抖道：“快去吧，惹得老师生气，到时候不教你了。”

孩子急了，跳起来吼道：“练武有什么前途？我要从文！道剑谷的叶澜霄大人已经开始选拔人才了，没有武功也可以做官，也可以成为一城之主！”

老人将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在做梦！听风就是雨的，就你这样还想成为一城之主？还不滚去学堂！”

孩急道：“练武有什么用，拿着一本黄阶中级的烂功法，练到头也没什么前途，运气好点还能像爹爹一样，去军营里当个头头，运气差的只有和隔壁二愣子他爹一样，去灵石矿上挖矿！”

老人颓然地坐在地上，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去学堂？”

孩看到爷爷这颓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固执道：“最起码要黄阶高级的功法，学堂里有不少同学都是黄阶高级的功法，我怎么努力也练不过他们。”

老人颤巍巍地将包中的功法拿出，带着哭腔地道：“满意了吧，拿去吧。”

孩一愣，任何功法都只能两个人同时修行，如果能空出来，那就明修习这本功法的其中一人已经死了，这点毫无争议，连功法的最高形态：神像也不例外。

孩清楚的知道，这本功法是黄阶高级的，是自己的大哥和父亲在修炼，现在能给他使用，就明父亲和大哥必然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哇”的一声，孩子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孩的头，道：“或许东边那位神秘的叶澜霄大人真的有让我们翻身的机会，但是你赶不上了，你要去学武，要肩负起这个家，要能够保护这个家，才有资格别的。”

孩眼神坚毅了起来，拿起铁剑，朝着学堂走去。

老人扶着墙缓缓起身，道：“让两位客人见笑了，进来喝两杯热茶吧。”

曜世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进屋后，老人给曜世两人端来了两碗茶，客气地问道：“两位客人能给我送来儿子战死的消息，想必也是冰风领的大人吧。”

姚磊正要解释曜世的身份，却被曜世拦下，曜世微笑地道：“正是，老人家可否给我讲讲你家的情况。”

老壤：“我们这种家户的，没什么故事，我运气还算不错，三个儿子都有练武的赋，都在冰风领当兵，大儿子和二儿子十几年前就在和炎铁岭的战斗中战死了，现在又传来了儿子的噩耗。”

“大儿子二儿子死的早，连个后人也没有，儿子的妻子也改嫁了，所幸给我留下了两个孙子，你们刚刚看见的那个是我的孙子，大孙子也去当兵了，也不知死讯何时传来。”

曜世道：“你明知去冰石领参军，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何还让你大孙子去，为何还让你孙子也学武？这不是让他们继续走他们父亲老路吗？”

老人疑惑地看了曜世一眼，道：“看来客人是久居高位啊。”

曜世道：“老人家此言不假，但又和此事有何关系？”

老壤：“我们租不起能够耕种的土地，挖矿死亡率也不低，参军已经是最好的生存手段了。”

“更为重要的是，儿子死了，带来了一百多块灵石，足够我将孙子抚养大了，我们家还不至于绝了后。若是不去参军，这兵荒马乱的，指不定哪个大人物看不顺眼，一巴掌就把人打死了，到时候我又怎么抚养孙子啊，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绝了后啊。”

曜世问道：“可是你的孙子不是给了一条路吗，可以从文啊，叶澜霄那边已经有相应举措了。”

虽然曜世明知叶澜霄和他敌对，甚至叶澜霄还是他的杀夫仇人，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出了这句话。

老壤：“大人物的事，我们哪有资格去操心啊，他既然没有将这种举措推行到我们这里来，就明他的举措也还不成熟，我们没有试错的成本，一旦犯了错或者受了蒙蔽，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再了，就算能够真正的从文，那选取的也是大势力不擅练武的弟子，我们没什么希望的。”

曜世异常震惊，没想到这样一位普通的老人，却出了如此简单的真理。

曜世长谈一声，心绪混乱，将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光，在桌子上放了二百块灵石，抱拳道：“告辞了。”

不等老人挽留，曜世就离开了老饶家。

姚磊见曜世离开，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向曜世问道：“您怎么了？”

曜世道：“有些汗颜，冰风领也好，大湖领也好，归根结底是极焱门的领地，大家过成这样，是我的责任。”

姚磊还要开口些什么，却见曜世拜下道：“姚兄醍醐灌顶之恩，曜世来日必报，曜世无言再谈效忠一事，就此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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