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最终还是换来了意料之外的结果,所以这段经历的过程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也开始期待一个奇迹的降临。”北信介继续说着,他的声音在风里流动着,蜿蜒出一条银带似的河流,路边沙沙抖动的浓荫在他的额前留下光与影的交汇,我似乎从他身上嗅到了树叶被碾碎的味道。
“我对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有很明确的规划,会选择哪所大学,毕业后会做什么样的工作,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很明晰的,只是我最近却变得迷茫了,小。”北信介突然叫到了我的名字。
“是有什么我能帮上信介的吗”我真诚地说着,虽然我也不知道能帮得上信介什么忙,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事完成得很好,不管是学业还是家里,没有一个人是不夸他的,街道所有的老人都把信介当成是自家孙子来疼。
“呵呵。”信介轻笑了两声,“叫小的名字不是让你帮忙了,我只是想说”
他的手指不急不缓地落到我的眉心处,拨开几缕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发烫,让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停滞。
“我希望小就是那个奇迹。”
北信介笑了,嘴角上扬,划出一道温柔的弧度。
我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仰着头进那双被风吹起褶皱的金棕色眼睛,“说不定,我们一开始的相遇本身就是奇迹。”
神明在无聊之中拨动着人类的命运之线,每一次小小的相遇都是一场盛大的奇迹,而我们也得以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之中窥见如夏日花火般灿烂的滚烫融金。
在我和信介都没有注意到的路边延伸出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红色的鸟居在深绿色的树林之中若隐若现。
那儿是神明栖息之所。
一时的抽筋并不会影响到日常的训练,但那天回去之后,北信介还是送来一盘关于活络筋骨的录像带,并监督我在每天的训练之后都要进行充分的拉伸和按摩。
我的排球技术自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质的飞跃,但比起刚开始时的生涩已经好了许多,用脸接球的次数也少了很多,总之我对自己的进步很是满意,有时候还会幻想着要是我更早接触排球,说不定现在也能在排球部里有个一席之地。
在此期间,宫侑他们也没少来我的训练,其中最恼人最吵的自然也是宫侑,他还美其名曰是场外特别辅导。
让我来把他的气人言论进行一个重复再放送。
“小你怎么一直打那个封起来的钟,扣球是往对方的场中扣,不要再去欺负可怜的钟表先生啊,它都快被你砸下岗了。”
“什么什么什么刚才那个球都没打到,好好驯服一下僵硬的四肢啊,和你打球的不是七八十岁的阿婆欸”
“我说错了,说不定阿婆的发球技术都比小你要好。”
“这个救球也太普通了吧,拿出你那天救球的帅气来啊,那该不会只是灵光一现吧”
诸如此类的话,宫侑几乎每分钟都会说上一次。
“吵死了啊啊啊啊啊混蛋,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发球的精准度。”
我猛地将手里的排球脱手甩出,仿佛是在提枪上膛,排球擦着宫侑的耳廓,扬起他骚包的金色鬓发,以破空之势砸在他身后的墙面上,发出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体育馆似乎都因为这一砸而抖了两抖。
宫侑反倒是兴奋起来,“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力道,再来一球,让我再好好”
没救了,这个排球脑袋绝对没救了。
旁边的角名和宫治几人开始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宫治“力道绝赞,就是准头差了一点,下次瞄准这里吧”他说完后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还大口咀嚼起饭团里的梅子,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着
“等会让我来给你示范一下什么我的排球超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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