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如何自处。
他心里一团乱麻,到了关押宋长瑛刑狱外,居然心生退意,敢往前。
江连海个卑阉错,他裴端又什风光霁月君子?
怕知晓宋长瑛做过自己对食,将她当成同自己狼狈、害朝臣同党了。
指尖抚了抚上针脚乱香囊,他闭上,只觉得口尽酸涩。
好半天才哑声道:“长安,你拿了令牌放姑娘去,好生安顿着,可冒犯,也……暂时莫要提到。”
他个罪魁祸,哪里脸去救宋长瑛,哪里资格受着她感激。
——
“开门!皇上口谕,快把姑娘放了!”
外面传声响,宋长瑛几乎在一瞬间睁开了,紧绷了整晚心终于放下。
长安恭恭敬敬走进,轻手轻脚替她打开镣铐,殷勤笑道:“姑娘请去歇息,过一阵子便要同们师傅搬出宫去了。”
宋长瑛并惊讶,只道:“皇上意思?”
长安笑:“自然天家旨意。”
以身犯险走一步棋,幸好成了,至于连累钟粹宫上下,否则她良心难安。她虽然借江连海一事谨慎试探过裴端在御前影响,也利用了温妃愧疚自己求,可到底拿准裴端会会了自己冒险。
幸而,她赌赢了。
了层身份,进出司礼监便容易许多,又在宫外,想要联系父亲学生相助,也更方便。
她平安从慎刑司,第一个见她居然温妃,对方然担心愧疚一晚上,看她无事,才松口气。
“事本宫对你……”
“娘娘,瑛伺候您,做本就应该。”
何况,本就她故意。
温妃更加动容,去泪拉着她手:“下皇上要你调离钟粹宫,本宫无论如何心里安,你可愿意去信儿宫中当差?”
宋长瑛微微一怔,心中免几分难言。
她到底利用了位好哭好骗妹妹……也罢,就当报她恩,替她好好照顾五殿下便。
三月尽了,四月初,草长莺飞,红泥宫墙中芳菲灼灼,香气烂漫。
一连数天,裴端都躲着钟粹宫。
宋长瑛曾感谢,也只见到过长安,只说公公忙着,曾透露他半点消息。宋长瑛数次碰壁,便再前。但宫中消息传沸沸扬扬,皇帝亲自命让她搬去与裴端同,便等于谕旨赐婚,哪里瞒得了。
等她走了,躲在屋内裴端才敢出,神恍惚地看一女子离去背影。
即便他冷落地过于明显,事定下,东河边宅也选好,只待良辰吉,便迁府落户了。
长安些艳羡地看着那宅图,心里感叹知自己何才能师傅般荣宠,一辈子在宫里监舍待到死到底甘心。
“对了师傅,”李长安看足了,才道:“温妃娘娘将姑娘调去了五殿下那当差,知……?”
裴端些讶然,居然差错将原先端王身边,调去了未帝王身边。
他略略思衬,如今正太子与端王相斗胶着时,皇上刚过壮年,去势,只将戒备放在两位成皇子身上。五殿下那边无注意,反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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