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不禁疑惑:“群芳会还请了哪家大小姐来观摩不成?”
“暮水的坏种,离她们远点。”戚浮欢只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去,“切”了一声,“当年就是辛谣设陷指认轻衣修魔,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些仙门虚伪至极,说不定自己就是魔道!”
云衣不知往事,却也隐约觉得不甚看得惯那些人,无言跟着戚浮欢踏上舞台。
歌吟起,舞乐随。
群芳会最后一赛实则是一个大型的欢宴场,雨洗桃花,风飘柳絮,各方宾客齐聚此间,一连痛饮十日,酒水佳肴齐备,掌声赞叹不绝。五位少女也随着音乐各展才艺,或化身为蝶翩然起舞,或抚弦成歌悠然作唱,恣情宣泄出晚春前最后的流连。
乱花缤纷间,一道急旋转的倩影尤为突出。金缕芙蓉,一舞倾城,如花美眷随着节拍半清醒半疯狂地燃烧着,永远不知那飘举的长袖下一瞬将要折往何处。花光人影乱为一处,妩媚却不单薄,绯胭潋滟的眼底不住流淌出阵阵娇波。
那眼波落在看客席间,有人惊叹,有人嫉妒,有人痴迷,有人惘然。
但花中之魁从不在意世人的目光,提裙垂袖,致以华丽的谢幕。
云衣舞罢回到席位,接过邵忻殷勤递来的披风,道了句:“多谢。”
邵忻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忙撇清道:“我来是受人所托,感谢你都记给江雪鸿就好。”
看了山主的舞,在场的人都至少得折十年寿,幸亏他闭了眼。
云衣看出他的避嫌之意,不禁笑道:“江道君胸怀宽广,不至于计较这些。”
邵忻眼角一抽,又不自主后退半步:如果江雪鸿胸怀宽广,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边不想用忘川水,一边又封印着人家的记忆,真是神经病才会干出来的事!
云衣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浅呷一口,问:“寻常阁门口那些人摆平了吗?”
江雪鸿前脚刚走,寻常阁外就围了一圈带刀侍卫,一口咬定翰林院文大人的心疾,彭状元府闹鬼的传闻,还有那些头牌给出去的赠礼凭空消失的怪事,都是因为惹了妖女的晦气,硬要带云衣见官。好在池幽出面稳住了场子,她才从后院勉强脱身。
邵忻颔,随口编了一串瞎话:“据本狐仙诊断,文大人的心疾是因心魔作祟,闹鬼则是新栽的柳树坏了住宅的风水。寂尘道君在寻常阁门前设剑阵荡除邪祟,那些带着妖气的东西自然会受到影响。”
云衣倏笑:“亏你机灵。”
邵忻有苦难言。
若不是江雪鸿小心眼到每个接触过云衣的“客人”都要问候一轮,那些不祥传闻也不至于个个都冲云衣来。
为了替不染俗尘的寂尘道君圆谎,他都这两天连尾巴毛都秃了不少。
见鬼的不爱不恨,江雪鸿既然高兴,那就继续骗人骗己吧,反正迟早会被揭穿。
邵忻叹了口气:“待今日赛程结束,姑娘最好也少出门。我道法粗疏,未必事事都能洞察清楚。”
云衣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应声道:“群芳会后我便回天香院。”
事实上,危险比二人预想的还要迫近。江雪鸿提前应下大婚时的雷劫,留在此间的禁制也会时不时失效。那些染了妖气的赠礼有的已被江雪鸿销毁,但也有部分落入他人之手,这些都是云衣的破绽。
众人又推杯换盏了许久,终于见秋娘徐徐踏上二层高台,捧着卷轴郑重道:“我们公子已点定了本届的花魁,有劳诸位久等。”
“本届群芳会的花魁娘子是——代相思馆霜思娘子参赛的,戚姑娘。”
结果公布,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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