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光赶到大理寺时,瞿长青刚和仵作聊完,彼时正值午时,众人便要去用餐,他拦住瞿寺正,单独请人用了午食。
下午,阿忠带来的消息,给了瞿长青不小的帮助。
上午的时候,阿忠得了命令,就带着人去往吉春的家里。
那个姓吉的侍卫,在三天前就告假回家,同僚们还只觉奇怪,这人孤身一人,家中能有何事。
但本应昨天就该归来的人,今日还不见踪影,阿忠到达他家时,房中空无一人,衣物也少了些,显然已经收拾东西离开。
翻遍整间屋子,除了那块令牌再无其他。
瞿长青听后立刻起了疑心,他办了这么多年案,对于一个失踪的人,他下意识将他与河边死者联系在一起,为了确保不会出差错,随即问道,军中可有与这侍卫相熟之人。
阿忠不敢耽误,立马回宫叫了几人过来。
几名侍卫平日里与吉春走得颇近,对他也还算熟悉,几人来到停尸房,看到尸体也忍不住犯恶心。
虽然尸体经过泡、经过解剖,但到底没有毁容,相熟之人看到,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这下终于确定死者身份了。
吉春,年二十四,定州人士,家中父母在前两年就因病去世,他本人因为家境贫寒,到现在这个年岁也没能讨个媳妇。
去年,他因为救了安王妃,得了赏赐之后,还跟大家炫耀了一番,但那扳指是王爷所赠,他自己也不敢随意变卖,于是一直收在身边。
今年年初,吉春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众人还觉得他了横财,但一直到上个月,吉春有些不太正常。
吉春这人素来兢兢业业,虽然有些贪财,但对待正事从不马虎。
上个月,他突然说自己看上了个姑娘,过两个月攒够了聘礼就要去提亲,但上值时总是没以往上心,有次甚至差点误伤了替皇后送信的宫娥。
从那以后,吉春告假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前几天,告假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与他相熟的几名侍卫皆是大受震惊,毕竟天前还好好的人,一眨眼就没了。
瞿长青作为大理寺正,确定死者身份后,便开始询问起几名侍卫来。
这个吉春,从去年年末开始,就与宫里的几名太监来往密切,偶尔还会偷偷跑去不知和谁见面。
后来,据说他还会去那家有名的烟柳巷,还是宫里人给他介绍过去的,去那也并非是寻欢作乐,似是过去做什么活计。
众人猜测,他突然之间出手阔绰,大概就是去了烟柳巷接了什么外活儿。
但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去的,若是没有中人介绍,怕是连门都找不着,其他人看着吉春这样,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瞿长青很是在意吉春和宫中人的关系,于是便问道:“你们可曾知晓他与宫里何人有过来往?”
几个侍卫想了想,显然没什么头绪,不过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上个月,他好像见过常秀宫的李英。”
阿忠听到常秀宫,便说道:“前些日子,宫里走水,烧死的那个就是常秀宫的。”
谢启光担心瞿长青不熟悉宫中的情况,特意解释道:“常秀宫,是魏贵妃的居所,那个李英在进常秀宫之前,曾在太后宫里当差。”
瞿长青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心想这禁军统领还知道这后宫之事,果然不是一般人。
“另外,宫里走水的院子,现了吉春的东西。”谢启光听了几个侍卫的说辞,随后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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