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在金钱前面,都变成了笑话。”芳芳脸上挂着冷笑,不屑地说。
“你早有这觉悟,老爸当年也不会被你气得中风了。”铭看到妹妹一副不屑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
“年轻的代价啊!当年真的太年轻,以为有情可以喝水饱!谁知道踏上社会以后,被贫穷狠狠地打了个耳光。”芳芳不由得一阵感叹。
“老爸走的时候,一直叨念着你的名字。”铭说着,红了眼眶。
听到父亲要走了还叨念着自己,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当年我们不放过村里任何一个从杭城回来的人,始终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你跟光头佬去了香港。”
“知道皮特没有真正离婚后,我们在一起也过了四五年,最后他大的生意结束了,就回了香港没回来了。”
芳芳不敢说是自己把光头皮特作走的,只能说是光头皮特大的生意结束了回香港去了。
“他一直没再回来?”
“没有,可能是生意忙吧。”
妈妈终于清醒了点,看到铭跟一个女人在聊天,她用嘶哑的声音问铭:“那是谁?”
芳芳听到妈妈在问是谁,赶紧扔下了手里的抹布,趴在床沿,看着妈妈空洞而干涩的眼睛说:“妈,我是芳芳,我回来了。”
“芳芳,芳芳”妈妈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芳芳,眼神却飘得很远很远。
“妈,芳芳回来了,回来看你了。”铭看到妈妈自始至终没有与芳芳对视,她知道妈妈的思绪一定又飘开了。
看到妈妈变成了这样,芳芳又一次伏在床沿嚎啕大哭。
“你吃饭了没?”铭想了想,问芳芳。
“没呢,我下了火车直接就回来了。”
“那走吧,过去吃饭,我让你大嫂端过来喂妈妈。”铭看了看表,已经中午点。
芳芳擦了擦眼泪,对眼睛斜向一边的妈妈说:“妈,我去大哥家吃饭,吃完再过来。”
妈妈没有回应,直勾勾地看着床里头。
“走吧,她有时糊涂,有时清醒。”铭对一直帮妈妈掖被子的芳芳说。
“她能好吗?她不认识我了怎么办?”芳芳看着铭,凄苦地问。
“好不了,吃药只能延缓病情的展。”铭根据医生说的,告诉芳芳。
“呜呜呜,她不认识我了。”芳芳一边哭着,一边跟哥哥走了出去。
经过王婶的门口,兄妹跟王婶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巷子。
芳芳跟在大哥后头,向大哥二哥家走去。
铭结婚的时候,爸爸在村口造了两栋小二层楼,两个儿子一人一栋。
二嫂小珍正在门口吃饭,看到大伯铭的后面,跟着个红色卷的时髦女人。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莫非此人就是自己的小姑子芳芳?
小珍嫁过来的时候,芳芳已经跟白建业私奔了。
到了她儿子十岁那年,芳芳带着光头皮特回来打证明时,那两天她刚好回了娘家。
嫁给勇十八年,彻底没见过传说中的小姑子:芳芳。
后来听说她嫁了个香港人,这些年都没回来,估计是到香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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