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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平洋以西（第2页）

温如歌过神以后连忙跑到鄢明月的身边，此时的鄢明月气息奄奄，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沾湿了，头上都是层层冷汗，手心里的肉早就被剑身划破，几乎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快，南渐篁，快去找大夫啊！”温如歌有些慌乱，她不敢随便挪动鄢明月，因为鄢明月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

南渐篁看向地上的鄢明月。

他的内心，正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变得艰难无比。

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心里翻腾着无数的念头，喉头发紧，嗓子里仿佛着了火，干涩难言，眼前飞舞着无数的金星，天地有些旋转不定。

“没救了。”

南渐篁是理智的，见过不少伤得跟跟鄢明月差不多的人，是救不活的。

温如歌喉咙干涩，她抬头看向南渐篁，开口道：“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连大夫都没叫，如何知道她救不活？难道就因为她一直跟在你身边对你忠心耿耿。无论你怎么打骂她，她都不肯离开，所以你就这般不在乎她吗？”

鄢明月艰难的伸手按住了温如歌的胳膊，她示意温如歌不要再说了。

“七殿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我能和如歌说会话吗？”鄢明月自己也知道自己救不活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黑衣人的剑刺穿了她的胸口，没办法了，也无力回天了。

鄢明月剧烈咳嗽了起来，嘴里吐出来一大口的血，她疼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南渐篁最后看了她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没有说话，漠然的离开了悬崖旁边。

在这里坐着的，只剩下了温如歌和鄢明月两个人。

天色已经漆黑了，下的雪更大了，地上都白了起来，冷风习习，但是温如歌丝毫感觉不到冷了。

她扶着鄢明月，让鄢明月靠在了她的怀里，温如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针扎了一样疼。

从刚刚遇到鄢明月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也从未想过，鄢明月会是这样的下场。

“如歌…我，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但是我之前对你那样，你能，原谅我吗……”鄢明月虚弱的看向温如歌，眼底通红。

温如歌喉咙滚动，她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鄢明月。

“我这一辈子总算是结束了…咳咳，我虽然出生在天蓉门，是所有人都得高看我一眼的嫡女…可惜，可惜我愚钝，从未替我父亲争过气。我学不会易容术，让所有人耻笑……”

鄢明月眼睛盯着漆黑的夜色，她艰难的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

“如歌，我，我好想我阿爹，我想再看他一眼，我想告诉他，我不是没有好好努力，我不想让他失望…”

她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脑子里再也不是去想南渐篁了，她想到了阿娘和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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