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之上,刘禅沉声对丘衡说道:“大司马,你可知罪?”
丘衡面沉似水,站出说道:“陛下,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刘禅厉声喝道:“黄门令昨日在大司马府遇害,大司马不会想否认吧!?”
诸葛亮等人眉头一皱,疑惑地看向丘衡。
“原来陛下所指此事,黄皓以下犯上,上门挑衅臣,言辞粗鄙,不堪入耳,臣岂能姑息?还望陛下明察。”丘衡不急不缓说道。
刘禅气笑道:“大司马可有证据证明黄皓之罪?”
“府中之人皆可作证,却不知陛下可有证据证明黄皓无罪?”
“大司马!!!”刘禅顿时语塞,怒道:“即便黄皓有罪,也应交予朝廷处理,大司马岂能擅杀朝廷官员,法理何在?”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有假节之权,黄皓虽非武官,却诽谤微臣拥兵自重,意欲为祸天下,已有霍乱军心之罪,此等奸佞,满嘴谗言,死不足惜!”丘衡镇定说道。
“好……好一个假节之权!”刘禅哼笑一声:“大司马好大的威风,都耍到朕的脚下来了。”
“微臣不敢,陛下若是对臣心有不满,欲治臣之罪,臣甘愿认领,天下既定,微臣自感年老体衰,祈愿告老还乡。”丘衡弯腰行礼道。
“你当朕不敢吗!!!”刘禅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指着丘衡怒声道:“来人!先缴了大司马兵符!”
诸葛亮没想到事态发展这么严重,三言两语之间就到了缴兵的地步。
“陛下息怒!大司马有大功于国,此事还需慎重啊!”诸葛亮急忙出言劝说道。
而后,魏延,徐庶,庞统等人纷纷附议,为丘衡求情。
丘衡冷笑一声:“丞相何必惺惺作态,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吗?”
“子平……”诸葛亮凝眉看向他。
丘衡慢悠悠地脱掉朝服,折叠起来放在地上,再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掏出怀里的兵符,一并放在朝服之上。
走出来对刘禅行礼道:“丘衡受先帝知遇之恩,时刻图报,自认无愧于心,无愧于国。”
他转过身来,面向百官,轻笑道:“不曾想,沙场敌将,没能取走衡之性命,今日却败于小人之手。这朝堂人心,当真比沙场险恶,衡耻与为伍,今日告老还乡,正遂本愿。”
说罢,他便迈步朝外走去。
“大司马……大司马……”他走过一个个伴随他征战的将领身边,他们都不由得出声叫道,想让他止步。
但丘衡心意已决,没有片刻停留,直到刘禅的声音出现:“大司马。”
丘衡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沉声问道:“陛下还有何吩咐?若是还不放心的话,不如就在这殿上杀了微臣如何?”
刘禅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红,咬牙道:“大司马可想清楚了?”
“自然。”
刘禅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司马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今日虽铸大错,但过不抵功。既然大司马一心归隐,便只管回到封地,安享晚年,保留爵位,死后可由子嗣继承。”
丘衡不由得哼笑道:“罪臣谢陛下隆恩。”
说罢,转身径直出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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